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店裡髒,本來說車震,結果雨他媽越下越大,車窗戶還不密封,就開回來了。&rdo;

他給雷子遞煙,雷子沒要,裡頭沒煙,他早戒了:&ldo;女孩兒歲數不大,玩完讓人走吧。&rdo;

阿齋也不抽,把煙揣回去,敷衍了一句:&ldo;到時看吧。&rdo;

他轉身要走,被雷子叫住:&ldo;哎,褲衩呢?&rdo;

說的是關慧良的三角褲衩,阿齋嗤嗤地樂,兩手插著褲兜,特肉麻地朝他飛眼兒:&ldo;外頭那麼大雨都沒你倆浪,聽著小歌兒摟得挺緊啊!&rdo;

&ldo;滾,&rdo;雷子把指關節按得啪啪響,沒有跟他貧嘴的意思,阿齋挺沒勁地聳聳肩:&ldo;等著啊。&rdo;他出屋沒一會兒,拿腳甩了個破布片進來。

雷子把門關死,從桌底下翻出個塑膠盆,昨天買的東西里有洗衣皂,他倒上熱水把盆刷乾淨,把髒褲衩扔進去,邊搓邊問關慧良:&ldo;渴嗎?&rdo;

關慧良沒出聲,直到雷子抬起頭看他,他才輕輕地點頭。

桌上剩著半瓶農夫山泉,雷子沒碰過,甩甩手站起來,剛想拿,很注意地把手在褲子上又揩了揩,才去擰瓶蓋。

關慧良這回像一頭吃奶的小鹿,仰著脖子,含著瓶口不停地吮,雷子把瓶子翹得不能再翹,緩緩的,把最後一點水送進他濕軟的嘴唇。

他們離得很近,只有一個瓶子的距離,隔著模糊的透明塑膠,兩對變了形的眼睛彼此窺視,眨一眨,瞥向兩旁。

雷子下炕,空瓶沒扔,把暖壺裡半涼的水倒進去,自己喝,一口氣喝了半瓶,蹲下來接著洗褲衩,那屋可能是鬧完了,女孩兒嘻嘻哈哈地笑,有打火機點菸的聲音,阿齋突然嚷了一嗓子:&ldo;……操,你瞎吧,哥們兒的盤兒不比那童子雞正多了!&rdo;

雷子擰褲衩的手停下來,頓了頓,偷眼去看關慧良,關慧良也在看著他,雷子陡地害臊了,腦袋深深窩下去,半天才起來把褲衩搭在床前的晾衣繩上。

天黑得很快,關慧良疲憊地躺下,那屋的人大呼小叫,像是在打撲克,雷子在他眼前晃過幾次,還拿熱手巾給他擦了臉,也許還摸了他,他不知道,不管不顧地睡過去。

夢裡見到了花環,她微腫的雙眼皮一直垂著,眼角看不到一絲笑意,他彷彿聞到了她手腕上常有的迪奧香水味,聽到了他們中學時一起聽的老歌:徐徐回望,曾屬於彼此的晚上,紅紅仍是你,贈我的心中艷陽……

&ldo;一瞬間,太多東西要講,可惜即將在各一方,只好深深把這刻盡凝望!&rdo;

關慧良倏地睜開眼,漆黑的村屋,後半夜,頭上懸著一條被月光照得亮白的內褲,雷子背對著他,手機音量調得很低,悲傷的歌聲裡夾雜著什麼,好久,關慧良才反應過來,是他在哽咽。

第十章

關慧良愣住,與其說愣,不如說是驚詫,這個踢他打他、曾經蹲過十五年大牢的人,也會流淚嗎?

他動了動胯骨,一動,雷子那邊就沒了聲音,手機螢幕隨之亮起,冷藍色的光照亮他的剪影,隨後,微弱的歌聲戛然而止。

關慧良緊張地瞪著眼,他會打他嗎,為他知道了他的溫柔、他的脆弱。

眼前除了黑,什麼也沒有,雷子轉個身,面朝著他,溫熱的呼吸緩緩的,就在耳後,關慧良顫抖著,不由自主就隨著那呼吸呼吸,眼睫像是有了生命,胡亂撲扇,突然,健壯的胳膊從背後伸過來,攬住了他的肋骨。

&ldo;啊!&rdo;他小小地驚呼,喘息的頻率亂了,黑夜裡聽起來格外不堪,他想掙扎,雷子鬆鬆的力道卻讓掙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