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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公,你說我哪裡醜了?”我邊對著鏡子,邊委屈的抱怨道,“現在皇宮裡都是什麼審美觀啊?非得長得‘閉月羞花、沉魚落雁‘才行嗎?”
公公不語。
“還說呢!楊貴妃‘閉月羞花’是因為她有狐臭!花朵在遇到比自身發出的更濃烈的氣味時,會產生自我保護,所以在把花瓣閉上的!”
公公依舊不語。
“哼!”我把鏡子蓋到腳下,心中煩的緊,感覺嗓子眼越來越疼,下巴也是控制不住的抽動。
“哇……”終於爆發了,我像一個剛出生的嬰兒,用哭聲劃破沉寂的夜。
我放肆的哭著,直到哭累了,半抽泣半哽咽道,“從小到大……還是頭一回當著……這麼多人的面……說…我…醜……哇……”
這越說越覺得自己委屈,哭勁兒又上來了。
一隻白淨的帕子遞到我面前。
“謝謝……公公!嗚嗚嗚……”我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哭訴,偷偷瞥了一眼趕著馬車的公公,他的帽子壓得很低,夜裡根本看不清面目。
看來人家對我也挺無奈的了,我為什麼這麼挫呀,誰都不待見我……
“人生世間,天必有以困之:以天下事困聖賢困英雄,以道德文章困士人,以功名困仕宦,以貨利困商賈,以衣食困庸夫。”一個俊逸豐潤的聲音自耳邊響起,我漸漸止住哭聲,朝這位語出驚人的公公望去。
只見這位公公勒馬停車,摘下帽子,露出原貌:劍眉橫挑,目觀蒼遠,鼻樑高挺,口中略帶南夷之音。
看了看我迷惑的神情,公公接著道,“天必欲困之,汝當必不為所困,是在局中人自悟耳!”
好有深意的一番話,我眨了眨掛著幾顆大淚珠的眼睛,口中默默唸道,“局中人自悟……”
公公嘴角微抬,從馬車上一躍而下,擲給我一個錢袋道,“這裡有些銀兩,少頃天便大亮,姑娘自可搭車回家!告辭!”
“哎!等……等等!”我也跟著跳下車,光著腳跑到公公面前,這才發現我的個子剛到公公的肩膀,好高大威武的公公呀!
“公公請留步!”我把錢袋塞回公公的手中,“這是您的俸銀,我不能要!有手有腳的,我可以走回去!”
公公看了看我只著一層薄襪的雙腳,無奈的搖了搖頭,二話不說將我抱起,放回到車上。
“你就在這坐著吧,在下有事在身,實在不能送姑娘回家,後會有期!”,錢袋又落回了我的懷裡,公公已經轉身走開。
“怎麼稱呼公公?”我抓著錢袋,感激的緊。
公公忽的停步,並未回頭,“公公非我!在下單字‘洪’,還請姑娘莫要……”
“杏貞謝謝洪大叔!”我破涕為笑,在車上來回蕩著小腳,快樂的朝這位單字“洪”的大叔喊道。
洪大叔轉過臉來,苦笑說道,“杏貞姑娘,其實你沒有那麼醜!”
我的笑容頓時僵住,真是悲從中來,不可斷絕!今晚真真恨極了那個“醜”字!
洪大叔默默打量了我一陣,見我悶悶不樂,接著嚴肅道,“還請姑娘莫要向旁人提起,否則,身家性命難保!”說罷,快步消失在夜裡。
只感覺一股俠氣逼來,“身家性命難保?”我不禁打起了寒顫,這個洪大叔是什麼人呀?
強盜?不會有給我錢回家的強盜吧?
刺客?也沒見宮裡有什麼雞飛狗跳呀!
江湖人士?嗯,剛才那番話還挺有樣子的,他會輕功?哎呀!剛才忘了看他是怎麼“飛”走的呢!
我拿起身邊的鏡子,發現背面刻了一個端正的“洪”字。
翻過鏡子,我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