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約定進攻葛邏祿的日期來臨,天色微亮,山寨的山賊們便如餓狼出籠般,朝著葛邏祿城蜂擁而去。他們身著簡陋卻沾染著斑斑血跡的衣衫,手持各式各樣的兵器,有的是磨得鋒利的長矛,有的是粗製濫造的醜大刀,在初升太陽的映照下,寒光閃爍。
隨著第一波攻擊展開,攻城的投石車率先發力。巨大的石塊帶著呼呼風聲砸向城牆,每一次撞擊都讓城牆劇烈顫抖,塵土飛揚,石屑飛濺。城牆上,葛邏祿的守軍也不甘示弱,他們迅速用盾牌抵擋著飛石,同時彎弓搭箭,利箭如雨點般射向攻城的山賊。一時間,喊殺聲震天,迴盪在整個戰場,彷彿要衝破天際。山賊們吶喊著,前赴後繼地衝向城門,試圖用手中的巨木撞開那扇緊閉的大門,而守軍則不斷地向下傾倒滾燙的油水,將靠近的山賊逼退。整個戰場硝煙瀰漫,到處都是濃煙,刺鼻的氣味瀰漫在空氣中,讓人喘不過氣來。
鏖戰了快一整天,山賊們的攻勢愈發猛烈,葛邏祿城的守軍漸漸有些力不從心。城牆上的防守出現了多處缺口,山賊們已經攻上了部分城牆,與守軍展開了激烈的近身肉搏。山賊們攻勢如潮,葛邏祿的防線似乎岌岌可危,勝利的天平似乎正在向山賊傾斜。只要大宛人此時再加一把火,葛邏祿城就要失守了。
然而,麻子將軍卻像一尊雕像般站在高處,冷眼旁觀著這一切。他雙手抱在胸前,眉頭緊鎖,心中暗自思量:城還沒破,葛邏祿作為烏孫的重要邊防重鎮,裡面的虛實還不清楚,貿然出擊,萬一有詐,豈不是得不償失?只要城沒真正破防,他就不會輕易出動一兵一卒。
太陽漸漸西沉,天邊被染成了血紅色,彷彿是這場殘酷戰爭的映照。山賊們久攻不下,又疲憊不堪,無奈之下鳴鑼收兵,緩緩退卻。
等退到山林營地,他們一邊走,一邊唉聲嘆氣,嘴裡嘟囔著太可惜了,功敗垂成啊。
鬱成城計程車兵們遠遠看著這一幕,心中滿是不滿。他們覺得主將麻子太過小心謹慎,白白放過了這垂手可得的大功。人群中開始有人小聲議論起來,一個士兵撇了撇嘴說:“我看這麻子就是靠舔鬱成王才上位的,關鍵時刻一點用都沒有。”
“你最好說的是舔。”
“就是,他升得太快了,又沒什麼實際大戰的戰績,根本擔不起這重任。” 另一個士兵也附和道。
麻子聽到這些議論,臉色陰沉得彷彿能滴出水來,但他只是緊緊咬著牙,沒有說話。
第二天,山賊們稍作休整後,屯軍繼續攻打葛邏祿。正所謂一鼓作氣,再而衰,這次的攻擊明顯比昨天弱了許多。山賊們的腳步不再輕快,喊殺聲也有氣無力。麻子站在遠處,看著這一切,心中暗自冷笑:這些山賊果然是烏合之眾,後勁不足。
葛邏祿大監洛革靡也敏銳地注意到了山賊的變化。在山賊兩次進攻無果後,他們計程車氣明顯低落,隊伍中甚至出現了一些混亂。山賊的三當家急得暴跳如雷,臉漲得通紅,大罵手下的人沒用,只差要揮舞醜刀殺人來督促進攻了。
洛革靡抓住了這個絕佳的戰機,他大手一揮,高聲喊道:“兄弟們,殺出去!” 瞬間,城門大開,葛邏祿的軍隊如猛虎出山般衝了出來。山賊們被這突如其來的反擊打得措手不及,如潮水般退去。洛革靡見狀,更是鼓勇追殺,勢要將這些山賊一網打盡。
此時,麻子的手下紛紛請戰,他們激動地說道:“將軍,機會來了,我們可以趁虛而入,只要佔領了葛邏祿,等洛革靡回來,攻守的形勢就調換了。至於這些山賊是死是活,跟我們有什麼關係!” 麻子眼中閃過一絲寒光,心中暗道:蛇終於出洞了。
但他並沒有被眼前的利益衝昏頭腦,作為陰險的人,他深知敵人的狡詐。他隱隱覺得不對勁,敵人城牆裡另有乾坤,說不定藏著什麼陰謀。但也不能再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