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印,顧雅意,你認栽吧!”
傅子善挪開了手指,她定睛一看,覺得肺都要氣炸了。上頭寫著的是——無條件服從甲方。
“啊!”她氣憤道:“傅子善你這是趁人之危!”
傅子善靈巧地把不平等合約對摺收好,氣定神閒道:“請你搞清楚,是你在求我。”他冷哼了聲:“顧雅意,這就是你求人的態度,嗯?”
“……”她的氣焰猛然被熄滅,弱弱地低下了頭。
老實說,自打夢到了他們的過往後,在她做出了那麼多過分的事情後,傅子善沒有當場捅她三五刀洩憤,她已經覺得是上天的垂愛。當然這個時候的她根本不知道,對傅子善而言,捅她三五刀的痛快壓根比不上凌遲處死的快意。
識時務者為俊傑的道理,顧雅意早在十幾年前就懂了。她垂著頭,露出了一截雪白的脖頸。“大人,小的困了,可否讓小的回去休息?”
傅子善的目光暗沉:“不準。”
“……”她深呼吸著,儘量忍著不讓自己咆哮。傅子善瞅了她一眼,漫不經心道:“我都沒有休息,你怎麼能休息?”
她脫口而出:“那我們一起去睡覺吧。”
在一瞬的怔忪後,傅子善玩味地打量著她,慢吞吞道:“好的呀。”
尾音微微上揚,帶著挑逗的意味。配合著他那雙瀲灩的桃花眼,分外地醉人。顧雅意騰地紅了臉,轉身就跑。
她今天到底怎麼了,就沒有說過一句正常的話……
手腕猛然被抓住,傅子善在她的耳旁呵氣如蘭:“顧、雅、意,你要去哪裡?”他距離顧雅意的脖子是那麼的近,只需要伸出手,那纖細的脖子就……
他的手悄然撫上她的脖子,有些粗糙的指尖緩緩地劃過,讓她一陣戰慄。聲音竟然抖得不成樣子:“傅子善……”
他的眼神漸深,貼著她脖子的手在一瞬的收緊後又驟然放鬆。他啞聲道:“你走開。”
顧雅意被推得一個踉蹌,她搓著胳膊上驟起的雞皮疙瘩,嘟囔著上樓:“……莫名其妙。”看來今天不正常的,不止是她一個人。
傅子善背靠著牆壁,滿臉複雜地望著伸出的右手。
對待自己不喜的物什,他會無視。
對待不確定因素,他會剔除。
對待討厭且一而再再而三冒出來的存在,他會給予最致命的打擊後讓它們消失。
然而面對顧雅意那個令他極度討厭的女人,他忘不了,更是下不了手。
與此同時,被惦記著的某人正躺在柔軟的床上,呼呼大睡。
當她起來的時候,傅子善已經走了。屋子裡空蕩蕩的,沒有字條沒有早餐。她揉著惺忪的睡眼,頓時覺得那些溫柔體貼多金的初戀果然是騙人的小言,什麼久別重逢乾柴烈火……
顧雅意捂著發燙的臉頰,咳了好幾聲讓自己冷靜。打住,快打住,她想著的都是什麼玩意兒……
不是言情女主的命,就不要得言情女主的病。
顧雅意默默地念著自己生存守則,草草收拾了一通就出門了。她今天有很多事情要忙,比如說偷偷潛回舊家,拿到蔣晴的身份證和銀行卡。
這一趟順利得不可思議,顧雅意回想著卡上四位數的餘額不由得把臉皺成了苦瓜。她好窮啊,連醫藥費都付不起……
“小姐!美麗的小姐!前面那位米色衣服的小姐!”
數次的呼喚總算引起了顧雅意的注意力,她後知後覺地看著自己的衣裳,慢吞吞地回頭道:“你是在叫我嗎?”
喊著她的人,帶著一副看起來就很裝逼的墨鏡。臉被墨鏡遮住了半,面板很白,身高約178,衣著時尚精緻。唯一讓她打下負分的,是那人翹著的蘭花指。此人有四個字可以形容: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