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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

清貴逼人,又是那樣貴族般的細嚼慢嚥,秋逸簡直有一陣眩暈。

若是安顏在,不知會不會當場暈倒,又或是應了她新創的一句話,“看到喬言我都能懷孕”。

她猛然發笑,被嗆了一口,伏在桌邊咳嗽。

喬言見她一臉通紅,並未打算親自下位關切,只掏出塊淺藍色的手帕,遞過去。

“你慢點吃。”

秋逸眼中被嗆出淚,向他道謝接過手帕,剛要擦卻停下了。

這質地極好的手帕上用銀色絲線繡了朵百合,淡淡的香氣鑽入鼻腔,分外醉人。

她又遞回去,不捨得髒了那藝術品。

這有錢人就是事多,一個大男人也能隨身帶這麼一塊手帕。

“謝謝喬總,我用這紙巾就好。”

喬言的眼中是有視線一凜,以輕易不可察覺的程度展現。卻也只是一瞬,便被一貫的泰然所掩飾。

“秋逸,你怎麼……”

話停住了,並且一直都無下文。

秋逸整理好自己,不解地問他,“我怎麼了?”

“沒事,”喬言很快否定,打個響指,“waiter!”

應侍生來時,喬言要他快上正餐,又特別關照一句,“五分熟的牛扒。”

五分熟的上好牛扒,澆上濃濃的特製黑椒濃汁,再倒一杯八五年份的美杜莎拉。

喬言不聲不響地獨自享用,僅有視線偶爾飄去她的一邊。

秋逸卻不太喜歡,眉目糾結,遲遲不願下口。

喬言抬頭看了她幾次,她方才開動。

可一刀下去,牛排上漾開一絲絲的玫紅,艱難吃下一口,剛剛碰上舌苔,她便“哇”一聲吐下來。

“對不起——”

秋逸推開凳子,踩著高跟一路奔離。

喬言望著她的身影,身體一僵。

放下手中的刀具,已經食之無味。

秋逸從盥洗室出來時,喬言正站在窗前望著夜景。

眸色深邃,一瞬不瞬地俯視整座沉睡中的古城。

聽到她的腳步也沒回頭,只淡淡來了一句,“你說,對一個人最深最重的懲罰是什麼?”

被他沒來由的一問,秋逸想不到回答。

又或者,這是他作為領導人的一次考試,她不得不謹慎回答,腦中反而空無一物。

“我想,”喬言轉身望她,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就是放了他吧。”

他自問自答,秋逸咬著唇,“我不懂。”

喬言沒再繼續這個話題,拎過桌上的一袋東西,遞去給她,“晚飯,現做的鮮肉月餅,你總吃得下吧。”

喬言的心情很不好,所以偷偷看他時,他那輪廓分明的側臉才會如同一把鋒銳的刀。

不聲不響,劃開整片寂靜的夜。

車子一直駛到家外,秋逸方才覺得不對勁,“你怎麼知道我家的地址?”

喬言下車,紳士地幫她開了車門。

“哦,忘了告訴你,我是你的新鄰居。”

兩人站得極近,秋逸起身時,他微微俯身,柔軟的唇若有似無滑過她的耳廓。

野火般燎原,她立刻往另一處退了退,卻又被這句話驚得睜大眼睛。

“這麼巧?”她訕訕一笑。

“嗯,”他從善如流地點頭,卻眯著眼睛,淺笑看她,“也可能是故意的。”

*

喬言的最後一句話,秋逸始終想不通。

聽起來怪怪的,不正經,真不像是喬言那種男人說得出來的。

家裡空無一人,莫景深走了,桌子上留了張便籤紙,是他的筆跡。

“秋,大閘蟹我給你盛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