貝吉塔將尾巴纏在腰間,王族是不能隨便表露私人好惡、以個人感觀去判斷是非的。
檢查自己已穿戴整齊,清理掉臉上的所有表情,沒有自己去開門,而是說了一聲:“進來。”
門開了,一個高大壯實的賽亞人走了進來。
貝吉塔愣了半天,直到對方鞠躬行禮向自己問安“王子,您好”之後,才從腦海裡把這個曾經熟悉的名字找了出來。
那巴,跟隨到最後的族人,在地球上被自己親手殺死的侍從。
來找自己報仇嗎?應該不會,自己那時就強過他數倍,提出公開決鬥是自取其辱。
那麼,是來要挾自己的嗎?
按賽亞人的律法,故意殺人者死,無意者輕則流放荒島,重則逐出星球。
少數民族的賽亞人,對生命極其看重,而好戰和驕傲的本性又容易引起爭鬥。
情場或榮譽之爭允許公開決鬥,但只准決勝負而不準殺人。民間爭端一般由部落首領和長老裁決,不服者可以上訴到國王和參謀長老那裡,再不服甚至可以要求召開大審判。部落間的爭端由國王協調解決,不服者可以召開長老會。
大審判和長老會有權罷免國王!
自己殺死那巴這件事,處理不好的話,會危及父王的地位。
慎重,貝吉塔提醒自己,千萬要慎重。
直視對方,平靜的口氣絲毫沒有透漏出他內心的緊張:“找我有什麼事嗎?”
站在小屋裡,那巴的頭幾乎碰到了天花板。“我來是想……是想……”緊張到頭上見汗,好像說出這句話就會激怒王子,導致自己第二次被殺。
貝吉塔想:這可真不像出身名門的那巴,又不是沒見過世面的海島或荒原居民,也不可能再對自己有敬畏之心……
他在故意示弱嗎?為什麼自己總覺得背後有更大的陰謀?
把眼睛轉向左側的視窗,那巴望著外面發黃的草地,終於鼓足勇氣把話說完了:“我想請您允許我辭去王子侍從的職位。”
貝吉塔暗自驚心(他真的要告發自己),表面上卻裝作淡然:“因為恨我嗎?”
那巴還是沒把臉轉過來,只是說:“不是那個原因。我只是想回自己的部落去,已經沒有仗要打了,而且……現在有卡卡羅特在您身邊……”
貝吉塔想:似乎是因為卡卡羅特,不過也許是藉口。他繼續試探:“不必回部落吧,即使不做我的隨從,也可以擔任王宮侍衛,那是作為高階戰士你應有的職位。”
似乎料到自己會這麼說,那巴拒絕的既禮貌又幹脆:“不,謝謝您的挽留,但是我已經不想再擔任公職,我想回部落過輕鬆的生活。”
“你撒謊。”貝吉塔盯著那巴,決定不繞彎子直接進攻了。“你根本就不敢直視我的眼睛!”
那巴高大的身軀微微地顫抖起來:“我只是……”
貝吉塔毫不留情地逼問:“只是什麼?說實話,那巴!”
那巴終於把頭扭回來,眼睛裡的苦澀讓貝吉塔大吃一驚。他幾乎是吼出了這句話——“我只是愧疚到無法面對你!”
“什麼?!”貝吉塔一時間反應不過來了。他、他怎麼這麼說?該愧疚的是我啊!
“是我武功不夠好,什麼都幫不了你。而且作為一個賽亞人戰士,在會拖累你的情況下,我應該求死,可我卻……”那巴想鼓足勇氣說出這些折磨自己三個月的內疚,可他現在才體會到,自責的話,竟然這麼難以出口,竟然比上戰場殺人還需要勇氣!
貝吉塔側頭低聲道:“誰都有求生的慾望,那巴,別為這個苛責自己。你一直都很照顧我,作戰也一直都很勇猛。”
那巴苦笑:“那是因為有你在給我撐腰,這是我最近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