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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頁

「千夫所指裡,誰理登不登對,仍挽手歷盡在世間興衰,幾多對能悟到幾多精髓,能撐下去,竭力也要為愛盡瘁,抱緊一生未覺累。」

何烯年不是第一次聽這首歌,以往只覺得好聽,今晚不知道為什麼,聽著江南洲唱,關笙安安靜靜坐在他旁邊,他突然之間感慨良多。

這首歌唱的每一句歌詞都太苦了。

他們是不是也像歌裡唱的那樣,為了對方能豁出生命,經歷千夫所指?苦了好久好久才到了今天這般。

何烯年怔愣著站在原地,聽江南洲唱歌,突然間手心一暖,許騁握住了他的手。

準確來說是把一個小東西塞進了他的手心,然後就鬆開手了。

何烯年握緊了手不讓那個小東西掉出來,然後轉頭看許騁。

許騁朝他眨眨眼,讓他自己看。

何烯年抬起手,開啟掌心,裡面躺著一顆薄荷糖,估計是在前臺順手拿的。

他沒忍住低頭笑了。

何烯年撕開包裝把糖果放進嘴裡,甜味不重,入口是很清涼的薄荷味,卻並不辛辣。

何烯年抬頭,湊到許騁耳邊說:「糖很好吃!」

薄荷的味道混著紅酒的酒香噴灑在許騁的側臉,許騁笑得很開心。

江南洲剛好唱到了「牽著走,懷著勇氣至愛得永久。」

這個晚上他們呆得不久,十點不到就散了,大家酒喝得不多,離開的時候都能直立行走。

第二天一早,何烯年把手機扔在獅館就去晨跑了,晨跑完回來拿手機看的時候,發現許騁發了兩條微信又打了通電話給他。

他以為許騁有什麼急事,氣還沒喘順就直接打了個電話給許騁。

電話一接通,何烯年就說:「騁哥,找我有什麼事嗎?」

許騁那邊頓了頓沒有立刻回答,何烯年又問了一遍,許騁才反應過來,清了清嗓子說:「沒什麼事,你剛乾什麼去了?怎麼沒接電話?」

「我晨跑,不習慣拿電話就放下了。」

許騁像是自言自語:「怪不得。」

何烯年其實聽清楚他說什麼了,但還是覺得奇怪,下意識問:「什麼?「怪不得什麼?

「沒什麼,你忙去吧。」許騁又說。

何烯年一頭霧水,掛電話前又問了一嘴,「真沒事?」

許騁低聲笑了,「有,其實就想看看你會不會又躲著我。」

何烯年更懵了,「我躲你幹什麼?」

「誰知道呢?」許騁意味深長的反問讓何烯年終於想起來了上一次許騁表白完兩人之間長長的尷尬期,無話可說,彷彿從未認識過對方。

如果後來不是許騁主動找他,以他自己的性格估計真的能躲一輩子。

何烯年自知理虧,小聲道:「這次不躲了。」說完像是怕許騁不信,又補充道:「我保證不躲。」

「好,我信你。」

許騁的聲音透過電波傳過來有點失真,但還是能聽出來他語氣裡帶著的笑意,何烯年覺得有點臉熱,耳朵也發燙,匆忙說:

「那你先忙,我掛了,下午見。」他沒等許騁回答就掛了電話,喝了半杯冷水讓自己冷靜下來。

開展日定在舊曆十二月二十,離開展沒多少天了,這段時間,何烯年他們每天都要去畫廊排練,排練的時間孫銘安排,有時是上午,有時是下午。

其實每次排練都很成功,他們都沒有出錯,只是舞獅也講究熟能生巧,臺上一分鐘,臺下十年功,每一場成功的表演都是靠觀眾看不見的反覆練習堆積出來的,除此以外沒有任何技巧。

開幕儀式是在下午,何烯年他們上午就到了,這個上午他們也沒有排練什麼的,主要是提前準備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