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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之後我也就習慣了,我很少會說想媽媽了,因為想媽媽的不止我一個,我想,我爸只會比我更想。」

「後來大了一點,我也勸過他,說我不介意多一個後媽,我說一次他罵我一次,罵我沒良心。」何烯年說到這裡哽咽了一下,緩了會兒才繼續說:「我知道他很愛我媽,哪怕她已經走了好多年了也還是很愛很愛。」

「騁哥,我爸可能不是一個好的父親,但他是一個很好很好的丈夫。」

他蹲下身,輕輕撫摸著他媽媽的照片,「但是他又有什麼錯呢,他也是第一次當父親,他只是做得不夠好,在這點上我和他其實是半斤八兩。」

他轉頭看著許騁,繼續說:「那天晚上,阿姨跟我說,讓我不用著急,我確實不能著急,我不能不管我爸,他是我爸,也是我媽的老公,我得顧著他,顧著一輩子,無論發生什麼,無論我們以前吵過多少次,我身上流著他的血,我是他一手一腳帶大的,這是不能改變的事實,所以我不能任性。」

「如果我把我爸氣到了,我媽估計能下來把我收了。」他自嘲地笑了笑,隨後堅定地看著許騁,繼續說道:

「所以騁哥,今天我先把你介紹給我媽,至於我爸,我們慢慢來,我總能找到解決辦法的,你信我。」

許騁長嘆一口氣,也蹲下了,直視著他泛紅的雙眼,說:「原來這幾天晚上睡覺翻來覆去是因為這個。」

「我讓我爸媽見你不是給你壓力,只是想這麼做就做了,沒有什麼特別的意思,也不是逼你,我媽應該也跟你說了,何烯年,你怎麼就這麼死腦筋呢?」

其實不是何烯年死腦筋,只是因為太喜歡了,喜歡到不知道怎麼辦才好。

許騁給了他足夠的愛和所有的寬容,何烯年一下子接住了還是有點慌,於是隻能笨拙地模仿著他,只是模仿也拙劣得很,因為他面前有一座大山,他翻不過去,也鏟不平,只能小心翼翼地把自己有的、能做的捧給許騁,滾燙的一顆真心剖了出來放在許騁面前,也不管他收不收,只是義無反顧地給了出去。

許騁心疼得不行,他把手裡的花小心地放在墓前,然後一把抱住了何烯年,一下一下拍著他的背,說:「看來我上次還是說得不夠清楚,我說了會陪你面對,那就會等到你願意麵對、有條件面對的那天,我不著急,我們也有很多時間一起等,你別著急也別害怕,我就在這裡,哪裡也不去。」

何烯年深吸一口氣,從他懷裡退出來,扯了個笑說:「當著我媽的面說這些,你可沒有反悔的機會了。」

「那阿姨在天有靈監督我。」許騁後半句還沒說就被何烯年打斷了,「哎哎哎,算了,你可別給我發誓,把我媽嚇到了。」

許騁收起了笑,站起身對著墓碑鞠了躬,說:「阿姨,您好,我是許騁,是烯年的男朋友,今天來得倉促,只帶了一束花,您見諒,下次我問問年年你喜歡什麼我再帶過來。」

「剛剛說的話我是認真考慮過的,我喜歡烯年,也是真的把他當做日後的伴侶,我想和他相伴一生。」

說到這裡,他握緊了何烯年的手,如同握住了自己的後半生。

「今天我們先來見您,希望您在天之靈保佑我們,之後去見伯父的時候順順利利。」說要他又鞠了一躬。

掃完墓之後何烯年去了趟獅館,許騁則去了畫廊。

許立和舒夢芝走了之後他們的生活也回歸了正軌,一個上班出差,一個出表演,每天都挺忙的,但也踏實。

面前的時候何烯年和何堅去了一場婚宴,是何烯年一個表姐的婚宴,比他還大了幾歲。

席間何烯年難以避免又被問到了終身大事,他想了想回答道,「我有物件了。」

桌上的親戚七嘴八舌問他物件是哪裡的,多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