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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也不僅僅是怕,還有更深一層的複雜情緒。

但是幾次下來都沒有見到,何烯年也不想去深究自己為什麼居然會覺得失落了。

第63章 油鹽不進

舞臺劇的排練在易氏大樓裡面的大型匯報廳進行,匯報廳規模比劇場要小一點,但是作為排練場地也綽綽有餘了。

何烯年他們的南獅團隊沒什麼表演戲份,主要都是披著獅頭獅尾在舞臺上表演,粵劇團隊則需要跟著副導演排練,所以兩邊的訓練一開始是分開的,兩邊走順了才一起排練。

因為舞獅對場地要求比較高,所以他們先用了舞臺排練,粵劇的老師和副導演則找了隔壁稍小點的會議室排練。

整場表演的形式其實有點類似於歌劇,不過唱和演的部分都交給粵劇演員演繹了,舞獅則穿插在整段演出裡面。

跟何烯年他們這部分的是總導演,總導演姓王,大名王荼,是個酷哥,話特別少,除了需要指導之外幾乎不怎麼說話,能一句話說完絕不分兩句,要麼就讓助手給他們傳達,喜歡戴著黑色口罩和鴨舌帽,每天都是一身黑,除了吃飯的時候摘下口罩得以窺見他有點硬朗的長相,他們其他時間都見不到王導的真容。

除了何烯年和李瑜,豐年獅館還有兩頭獅子會上臺表演,另外的五頭獅子則是德勝獅館的。

因為陳昊朗和小軒幾個人白天要上課,他們的排練時間幾乎都排在下午或者晚上,晚上的排練時間緊張,強度也大,何烯年之前落下病根的膝蓋又隱隱作痛了,練習的時候就貼著膏藥,回家就搓藥酒,整個人都散發著濃鬱的藥味。

幾天的排練下來,何烯年發現王導是個面冷心熱的人,知道他膝蓋不好,帶了些藥膏給他,他休息時間和頻率也多了。

何烯年休息的時候就坐在王荼旁邊,看著臺上的陳昊朗和小軒的舞獅時的走位和獅頭的神態,時不時就在臺下說他們動作不對,下盤不穩,定位不準,好像他才是那個導演。

有一次,王荼終於還是忍不住好奇問他,「他們現在這個動作和剛剛有什麼區別?」

何烯年有點訝異地看著他,沒想到王荼會好奇這個,也沒想到王荼居然在問和排練關係不大的事。

王荼迎著他的目光有點好笑地說:「為什麼這麼看著我,多新鮮啊。」

何烯年也笑了,「我以為你不關心舞臺劇以外的事呢。」

「嚴格來說這也和舞臺劇相關,我得知道哪個動作呈現出來更專業更加具備觀賞性。」王荼挺嚴肅地說。

何烯年點點頭,表示理解,臺上的鼓樂都在進行,兩人中間本來隔著一個空位,為了讓他能聽清自己說話,何烯年坐過了一個位置,靠近王荼指著臺上的陳昊朗說:「你看,現在他自己注意之後他的下盤明顯紮實了,剛剛他的下盤是虛的,撐不住他自己的上半身還有獅頭,所以獅頭都是朝前偏的,重心是不穩的,這樣你稍微上去一撞或者他自己一個不小心就能摔。」

「雖然整體看起來差別不大,估計觀眾也看不出來區別,但是我們從小就這麼練的,無論是身體動作還是雙眼都習慣了,這麼看著難受,一看就能看出來了,看出來了就沒法忍著不說,而且這種壞習慣得趁早改,否則以後想改也改不過來了。」

何烯年說著自己擅長的東西的時候整個人是自信輕鬆的,他靠著椅背,目光落在臺上幾頭躍動的獅子身上,嘴角勾著輕微的弧度,抬手隨意指著前方,邊比劃邊說話,姿態隨意,有種落拓灑脫的味道,說不出來地吸引人,看得王荼有點走神。

何烯年說完轉過頭看王荼,笑著說:「怎麼樣,王導,分出來了嗎?」

王荼這才回過神,倉皇地轉移了視線,手握成拳頭擋住嘴角輕咳了一聲,說:「嗯,我再看看。」王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