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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騁還沒來得及說什麼,就有人喊了何烯年一聲,何烯年應聲回望,關笙說:「別顧著給別人烤啊,喝兩口。」

說完他也看向了許騁:「許總,謝謝今天的大餐,我幹了,你隨意。」說完就要幹了整瓶剛開的啤酒。

何烯年剛想叫住他,江南洲就一把奪過他手裡的啤酒,沒好氣地看了他一眼,然後自己幹了,喝完之後整桌人都在叫好。

江南洲擦擦嘴說:「小孩子不懂事,他喝不了多少,我替他賠罪,許總。」

許騁無所謂地笑了,「別客氣,也都別敬我了,該吃吃該喝喝,當我不存在就好。」

關笙卻還是不饒人,看著何烯年說,「何老師,那你得敬我一杯吧。」說完揶揄地看著他,眼底壓著笑意。

何烯年被他看得發毛,隨手拿了瓶酒準備隨便應付應付他。

剛拿起酒瓶,身旁就伸出一隻手握住了他的手腕,何烯年半瞎了都能認出這是誰的手。

他忍住心中的竊喜,抬眸看他,許騁依舊是笑著的,春風和煦地說:「何老師身體好像不太好,他也得少喝,大家想喝的喝,想喝的管夠,不喝的我們也不勸了。」

他說得妥帖周到,拒絕的話也聽得人舒心,於是關笙也沒有說話,只是意味深長地又看了眼何烯年。

何烯年幾乎能讀出他在說什麼。

「你看,哥說得沒錯吧。」

何烯年裝作看不到關笙的擠眉弄眼,轉頭打算催許騁吃東西,然後就看到自己的手腕還在許騁手裡攥著,他看著許騁的手,突然間就不想說話了。

吃什麼吃,少吃一兩塊肉又不會怎樣。

只是他還沒有偷摸享受多久,許騁就回過神來了,他很自然地鬆開了何烯年的手。

何烯年輕咳一聲,說:「牛舌好了,快點吃吧,冷了就不好吃了。」

許騁看了看碗裡的牛舌,表皮微焦,色澤油亮,面上還撒了幾顆白芝麻和孜然,汁水豐盈得都微微滲出來了。

看起來就很好吃。

他思索了片刻,然後看何烯年,拿出了大少爺的脾氣,驕縱道:「我又不想吃了,膩得慌。」

他就是存了壞心眼,想逗一逗何烯年,看他委屈,看他無奈,看他失落。

聽他這麼說,何烯年眼底果然閃過了一絲失落,只是很快他又重振旗鼓,興致勃勃地看著許騁輕聲說:「那你想吃什麼,我去點,這裡沒有我們就自己出去吃。」

許騁看著他那雙亮晶晶的眼睛,默默嘆了口氣。

算了,捨不得。

無論是看他委屈也好失落無奈也罷,都捨不得。

最終許騁沒說話,只是默默地夾起了牛舌,吃了,細嚼慢嚥後,他毫不吝嗇地誇讚:「好吃。」

何烯年眼睛笑得彎彎的,說:「那我再烤幾片。」

何烯年一邊烤肉一邊和許騁說話,時不時許騁就從自己碗裡撥幾塊肉給何烯年,何烯年也順從地吃了。

周邊人都吵吵嚷嚷,唯有他們這個角落小聲地說話,吃吃喝喝,莫名有種歲月靜好的感覺。

等到他們兩人都吃得差不多了,其他人似乎還不盡興,有人還在吃,有人在划拳喝酒,看架勢不知道還有多久能結束。

何烯年低聲問許騁,「要不我們先回去吧,他們不知道要折騰到什麼時候。」

許騁也很累了,想了想也同意了。

離席前許騁道了歉,讓大家繼續玩,又說不夠就儘管加菜,大家都紛紛道謝和道別。

離開飯店前,許騁還特地找了服務生提前簽單,叮囑後面如果還有加菜的直接跟他說就好了,他結帳。

何烯年則在門外打了輛車,雖說這裡離酒店也不遠,走路也能到的距離,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