煤油燈下兩個小孩的眉宇間的憂傷似乎更加引人心疼,溫瓷摸了摸兩人的腦袋,帶了些安撫的意味。
“沒事的,你們看來了那麼多的叔叔阿姨,他們都是很厲害的人,一定會幫助你們守護好你們的家的。”溫瓷說著肯定的看著兩姐弟。
“真的嗎?溫姐姐,你們會幫我們一起保護好我們的家嗎?”小勇說著眼睛都有了光,一閃一閃,溫瓷覺得天上的星星大約都沒有小勇的眼睛亮。
三個人又說了一會兒話,小蓮一直專心的聽著小勇和溫瓷的對話,溫瓷驚訝的發現小蓮有什麼話雖然不能說,但是小勇都能知道姐姐的疑惑,兩姐弟的感情竟然這般的好。小勇身體還沒有恢復好,剛剛強撐著說了這些話,此刻已經顯的十分疲憊了,溫瓷讓他休息了一會兒吃了兩顆感冒藥,感冒藥本來就有安睡的作用,不一會兒,小勇就睡著了,溫瓷幫著小蓮收拾了碗筷,今天晚上看樣子是回不去了,醫院的人也不知道自己到了這裡來了,只能在這裡休息一晚上明天再走了。小蓮下樓去收拾了碗筷之後上樓還抱來了兩床被子,溫瓷接了過來,小蓮又下去抱了一些乾乾的稻草,溫瓷忙去幫忙鋪平了稻草,兩個人忙活了好一陣,才將臨時的地鋪鋪好,煤油燈光也越來越小了,溫瓷和小蓮兩個人也有些累了,躺在地鋪上面不一會兒就睡著了。夜半十分溫瓷迷迷糊糊的睡的不太熟,溫瓷一直都是這樣有些認床,陌生的地方總是需要適應一段時間的。悠悠轉醒之後起身去看了看小勇,燒已經退了不少了,此刻也睡的比較沉,溫瓷藉著手機微弱的燈光又趴到了自己的床鋪邊,醒來就不容易入睡。溫瓷望著窗外的天色,黑沉沉的,什麼都看不到,偶爾還能聽見風聲,睡在一邊的小蓮的呼吸聲溫瓷都聽的分明。
這樣的夜色與寧靜,溫瓷很多年沒有經歷過了,自從學醫之後,溫瓷的作息一直都不太正常,基本上倒頭就睡,很少有這樣的時間和心情去觀察入夜的景色。溫瓷看了看手機已經凌晨兩點了,手機依舊沒有訊號。溫瓷不知怎麼就想到了程濰城,也不知道他現在在哪裡,只從上次一別,兩個人都好幾月沒有見面了,溫瓷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此刻對他是什麼樣的心情,似乎比七年前更加從容了一些,畢竟時間過去了這些年,而且當年的兩人也不是那般的難捨難分感情深厚,甚至溫瓷到現在都不能理解程濰城對於自己是什麼樣的想法,自己也不清楚,自己對程濰城又是怎樣的心思。
夜深人靜的時候一個人,最是喜歡胡思亂想,溫瓷突然一下子想起了好多人和事,孩提時期在祖父母身邊承歡膝下,現在都還記得祖父開心時大笑的樣子和祖母圍著圍裙給自己做最愛的酒糧丸子的樣子,溫瓷已經很多年沒有吃過酒糧丸子了,因為給自己做酒糧丸子的那個人已經不在了。溫瓷又想起了,在趙老師家裡和慕然一起學書法,自己最喜歡看慕然和陸離兩個人唱京劇了,陸離總是發音都發不準,自己和慕然兩個人就笑話他,他也不惱她們兩,就一個勁的自己刻苦練習,連趙老太太都誇他刻苦上進必成大家。後來呢?後來他可能真的成了大家,只是慕然和他已然是分道揚鑣。溫瓷想起了當年在屋雁的種種過往,也不知道他們那些人知道了屋雁地震會不會也跟她一樣匆匆趕赴了過來,如果真的都來了,他們是不是也會在這個地方有不一樣的地方,只是這麼多年都過去了,溫瓷對這些也早就不再抱有不該有的幻想了,有時候相遇不如懷念。
溫瓷有些想打個電話給程濰城了,想和他說說話,什麼都不說就聽聽他的聲音,或者問問他,問他什麼呢?
問問他當年對於自己到底是什麼樣的感覺?現在對自己又是什麼樣的感覺?溫瓷也不知自己為何對程濰城有那麼深的執念,真是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也不知道他此刻在幹嗎?可能已經睡了,溫瓷看著手機上儲存的電話號碼,不知不覺的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