脫懲罰。是以,倒是讓顧子謙等人,很是順利地進入了“薔薇苑”內。
走過處處一塵不染,四面空曠無人的第一進和第二進院落,才一邁進第三進的門檻兒,朱振宇便知這一進,定然就是主院兒了。除了寬闊、敞亮,琉璃瓦塊兒熠熠生輝外,另外還有兩點,尤為地讓人心曠神怡、陶然欲醉:
其一為地上所鋪設的,產自於雲嶺蒼山的“綠花石”磚——其磚石質地細膩、光滑如脂,花紋瑰麗奇絕,並伴隨著步行角度的不同,而各自變幻出一幅幅千姿百態,不一而足的或花鳥魚蟲、或雲水煙雨、或亭臺樓閣、或層巒疊嶂、或人物風景之天然圖畫;一步一幻,變化無窮,有如畫廊、碧波,格調高雅,生生不息。
其二為東牆之上,密密麻麻、盛開怒放的薔薇花兒。只見它們或白、或粉,錦錦重重、香氣四溢,安靜而又熱烈地,覆蓋著東牆的每一個角落,就連正房東側的窗欞之上,也都同樣掛滿了這些粉白、翠綠的花條,搖曳生姿,隨風拂動飄香;置身於其中,似入花海、仙境,如夢如幻。
面對此情、此景,慣於行走江湖的顧氏兄弟倆並不覺得如何,甚至還詬病於太過嬌嫩,卻是正合了朱振宇的所好,奈何他此際心中焦急,無暇多做觀賞,因此只是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沁人肺腑的花香之後,便欲直接上前敲門。
“公子,不可!”
顧子謙疾忙一把拉住他道。
“呀,對了,咱們原本是進來偷看的呀!”
朱振宇立時醒悟了過來,連連點頭說道。於是,立馬兒改為躡足走向東窗之下,意欲向內偷偷窺望。
“公子,你先過去看看,要是丹鳳小姐果真在此,那咱們便劫她回府,和你洞房花燭!”
顧子魯小聲說道。
“哎呀,顧二叔,你莫胡言!我偷偷地瞧她幾眼,也就罷了!”
朱振宇連忙擺手說道。
“什麼,只是偷看幾眼?!那咱們,還這麼費勁兒幹嗎呀?!”
顧子魯氣急說道。
“誒呀,二弟,你就別再絮叨了!公子要是再不抓緊,只怕就來不及了!”
顧子謙急忙喝叱他道。
“噢,好吧!”
顧子魯聽了,果然乖乖地住口,和他一起迅速分立在了院門的兩側,守望、把風;朱振宇則俯身趴在了窗臺之上,一手撥開了茂密的花枝,一手沾著口水,潤溼了窗紙,悄悄地向內觀望:
但見房內,果真有一名妙齡的少女,正自轉來轉去地兜著圈子,似乎正在為何事而極其地煩惱。
“是她嗎?真的是她嗎?!”
朱振宇一時間,心頭小鹿亂撞地暗暗思忖道。卻奈何,越是心急火燎、迫不及待,便越是霧裡看花、難窺真容,只能隱隱約約地瞧見她的背影,便踮起腳尖兒來,探著腦袋,加倍凝神望去,渾然不覺身後的阿梨,業已翩躚而至,與那顧氏兄弟倆一番交涉過後,很快動起手來。
後來,朱振宇脖子都伸得酸了,才好不容易等到屋內的少女終於坐了下來,顯露出了真容:
只見她長著一張,乾乾淨淨、秀秀氣氣的瓜子兒臉,膚色白膩嫩滑,毫無半點兒瑕疵,兩腮各自飛著一朵,微微的紅雲;鼻子小巧精緻,鼻樑不高、不低;櫻桃小口兒,輕薄、紅潤。一雙大大的杏仁兒眼,靈動、烏亮,天真無邪。雙眉烏黑且又高挑,想來脾氣,難免是有一些急躁、不佳。
除此之外,朱振宇還分明瞧見她:
身材高瘦、苗條可人。上穿淡淡粉色的薄紗對襟滾邊兒短衫,下著中底部繡有,零零散散數十片粉紅色薔薇花瓣的深粉色長裙;頭上梳著一對俏皮可愛的雙平髻,四周插滿了,粉、白相間的小小重瓣薔薇花,只在左側的鬢角兒一旁,單獨斜戴著一支,鑲玉四蝶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