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說,李雍不樂意了:“你當公子我也同你一般麼?你也別說我,我看你也沒個小娘子的樣子。”
蒼耳一向覺得,這貨基本上是不打不老實的,還未等李雍話音盡落,已舉著拳頭撲了過去。
李雍一聲衰嚎,躲到了八娘身後:“小八妹,你可得救救哥哥。”
逗的幾人盡笑。
蒼耳這才收了老拳,嗤道:“出息!”
因天色已晚,幾人索性尋了間不錯的飯莊,解決了晚飯。
等回到家,陸十七早等在那裡了。打發走粘人的李雍,陸十七把八娘叫到書房裡,問起白天去蔡家的事情。
知道蔡夫人答應以長輩的身份,為八娘出面,陸十七笑道:“既是蔡夫人答應了,這事就有了希望。我也得先給你五哥去封信,就道是我覺得與你不適合,想與你退親,請他幫忙想點兒辦法,先說服了曾伯父同意。我大伯那邊,我也先去封信。”
“讓十七哥為難了。”八娘感激道。
陸十七笑道:“說這話沒意思。這世間,你和我,除了家人,也當是最親近的了。能為你做些事兒,也是我的心甘情願。”
第二天蔡夫人那邊也送了信來,道是蔡大人說了,他會想辦法。叫八娘不必擔擾。
八娘這才放下心來,接下來幾天,一門心思的佈置起新宅,又忙著看鋪面的事情。只是午夜時,躺在床上睡不著,總會想著他此時又做什麼,有時候會想,不知道那個傻瓜,這會兒是不是站如前些日子一般,站在牆外,想著她呢。
這麼想的時候,真恨不得衝到牆外,去看一看他在不在。
她覺得自己從來沒這樣去想念過一個人。
從前也是思念過他的。可這思念,和那時的思念,又則不同。
那時候,只是她心底的一點夢想,而如今這夢想,還有他,都成了心底裡實實在在的期盼。
不知道這條路會有多長,也沒有絕對的信心,和他最終真的能長相廝守。可是有希望總是好的。就算最後不能在一起,她也無怨無悔。
有時候一人處,她會輕輕喚一聲“阿詠”,兩字吐出,便覺得心安。
狄詠人雖未見,隔了幾天之後,也不知他怎想起來的,每日皆叫人送了信來,信中也無其他,只尋常問候,還有他每日做了什麼事情,吃了什麼飯菜,見了什麼人,平平常常,卻讓八娘能看到他的生活,便如每天他都陪在自己身邊一般。
轉眼便到了臘月初七,那邊新宅已都置辦好了,臘八那日,自是要去蔡府裡看望義父母。過了臘八,也就入了新年,再不宜搬遷,八娘便想著在初七這日,先搬了家再說。
陸十七原是想留著她在家裡,一道過節的,只是狄詠這事兒一出,他又著手與八娘退親的事情,再叫八娘住在他這裡,雖兩人霽月風光,也不適宜了。便叫了人,按排了八娘搬家的事情。
其實也沒什麼好搬的,那邊東西都是置辦好了的,幾人的行李,也只那麼一點而已,一輛馬車,就能解決了。
陸十七去衙門之前,還笑道:“等我回來,再給你暖灶去。”
搬新家的第一天,自然是要在家中開伙的。廚房裡一應準備的,也都置辦好了。不過想著她們加上許十三,總共也就四個人,平常的事情,五月都能一手打點好,便只僱了兩個廚房的,還有槳洗的婆子,並兩個負責灑掃的,還有個門房,人口極是簡單。
既是搬家,蔡夫人也當要去看看。
東西是早收拾妥當的,帶來的行李也簡單,因八娘要待客,蒼耳和五月自去收拾了。
見蔡夫人領著暖娘上門,八娘笑著把人迎了進去,親自沏了茶,孃兒仨一道坐下說話,蔡夫人笑著打發了暖娘去轉轉院子,等只兩人了,蔡夫人才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