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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是誰這麼想不開?」清陽好奇的問道。

「也沒有什麼想得開想不開的,黔陽侯與其父韓道勛早年治敘州,行新制,就令世家門閥頗為警惕;待黔陽侯到金陵後徵召奴婢入伍、賞授田宅,差不多將金陵諸縣的諸家奴婢都給騙走,還不夠遭人恨啊?」雲朴子說道,「刑部的官員且不論,地方上負責經辦此案的溧水縣令衛甄,雖然也曾算是廣德制置使府的一員佐吏,他衛家在朝堂之上也算是從龍功臣,衛甄身為世家門閥中人,但凡有一點兔死狐悲之感,對黔陽侯就絕對不會有半點的好感,對廣德府的存在也會覺得甚是礙眼。倘若他再對尚家父子慘死有那麼一些感同身受,完全有可能會做些手腳。仔細看溧水縣上稟的奏摺,也是有些細微地方合不上的。」

清陽心想雲朴子整天做的就是琢磨人的事,兼之他三十年前就出任昇州節使度府監軍使,對金陵諸縣門閥中人極為熟悉,相信他的判斷不會錯得太離譜。

她款款站起來,說道:「之前朝堂大臣、陛下,都希望尚文盛能在廣德府驚起一些波瀾,沒想到尚文盛現在都死了,還有風拼命往廣德府吹——也是啊,要沒有這麼多人在背後煽風點火,一心想著將事情搞大,怎麼可能上百人、大半還是老弱婦孺的行蹤都沒有查清楚?對於想搞事的人來說,沒有條件,大概也是會創造條件讓他們往廣德府逃吧?」

「娘娘真是慧眼。」雲朴子贊道。

清陽這時候轉過身來,看向雲朴子問道:「對了,雲道長,你說咱們能為敘州做些什麼?」

「啊?」雲朴子有些震驚的看向清陽郡主,不知道她說這話是什麼意思。

「以往我在嶽陽,總覺得形勢變化沒那麼快,當時就想著得到陛下的歡心最重要,哪裡想到形勢變化快如風捲殘雲,會如此令人應接不暇?」清陽淡然說道,「或許如雲道長所說,多認識幾個貴人總是有好處的。」

「這個,這個,容老道回去好好想一想?」雲朴子結結巴巴地回道,似乎有些被清陽郡主的轉變驚嚇到了,心裡卻想著他人對清陽郡主及楊元溥之間的關係分析及判斷,這時候才算是暗暗嘆服。

以往在嶽陽時楊元溥與清陽郡主能相處甚洽、親密無間,一方面是楊元溥看到楚州軍風光無限,自覺卑小,兼之又必須從內心深處與以往過度依賴的韓謙進行切割,短時間內心需要新的依賴進行替代補償;另一方面是楊元溥身邊的三個女人,太妃王嬋兒及正妃李瑤都是叫他從內心深處更加排斥之人,也唯有清陽郡主能親近。

再說漂亮而聰明的女人,總是有很多可愛、誘人的地方。

不過,楊元溥擅長權謀詭術,少年及孩童時期又都掙紮在安寧宮及晚紅樓的雙重陰影下,不管清陽郡主長得是何等的千嬌百媚,但他從內心深處都不會特別接受一個同樣擅長權謀詭術的女人。

這一點在楊元溥在收復金陵、繼位登基之後,便會顯現、放大。

而清陽郡主倘若能認清楚這點,又能不再那麼任性的話,她的態度也必將發生重大改變。

當然,雲朴子沒想到清陽郡主透過自己結交李知誥這個大將級別的外臣還不夠,竟然還想著重新挽回與敘州的關係?

看著清陽站在窗外,手攏著身前,似微微託著日漸隆起的肚皮,雲朴子隱約能猜到清陽郡主為什麼有這樣的轉變,或許她期待肚子裡是個男孩,而這個男孩能成為另一個楊元溥?

清陽卻不知道雲朴子心裡在想什麼,又問道:「李知誥想著統兵渡江進剿壽州,我該做的也做了,但想必他不會將希望全寄託在我一個婦人身上——這事現在外面有什麼風吹草動?」

「老道聽說杜大人的公子最近跟太后那邊的人走得頗近……」雲朴子說道。

「真要是如此,那杜大人提前回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