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回過神,冷了眸,“當年朕本欲賜婚皇家子弟。是你見著指揮使一面,便心生了聯姻之念,如今還能怪誰?”
“當年,是蘭兒遠遠的看了樓止一眼,才會非君不嫁。是故後來所有人都說蘭郡主是不願出嫁而自縊身亡。唯獨微臣不信。人是她自己挑的,她如何會自盡?”沈均怒然,“是樓止不願娶,便動了殺機。他這種人,什麼事做不出來?”
皇帝嗤冷,“證據何在?”
“錦衣衛做事根本無跡可尋,何況時隔多年,就算有證據也都該煙消雲散了。”沈均重重的合上眸,“可是,既然重提此事,微臣就不會善罷甘休。今日不管怎樣,還請皇上給微臣一個交代!”
“交代?你連證據都拿不出。還想要朕給你交代?”皇帝拍案而起,宛若有了底氣。
沈均也不計較,反倒平靜了不少,站在金殿正中攤手指著在座的諸位大臣,“諸位大人都在,那就當個見證,今日之事本王勢必要弄個水落石出。這世上殺人該償命,欠的該還。”
“放肆!”皇帝勃然大怒,“你當這裡是什麼地方,豈由得你頤指氣使?朕在這裡,你敢胡來?”
“皇上還搞不清狀況吧,宮內御林軍重兵防守,可是宮外……乃至京城內外都已經被微臣的輕騎軍全部控制。”說到這裡沈均頓了頓,“樓止沒能回來,錦衣衛大軍自然是動彈不得。皇上還指望著十三皇子進宮救駕嗎?”
“你!”皇帝面色煞白。
胡毅衝到殿前,一干御林軍齊刷刷的拔劍相向,“金殿之上,吾皇萬歲!”
沈均環顧四下明晃晃的刀劍,殿外的賀王隨侍都被御林軍包圍。唯獨孤弋縱身飛落沈均身邊,冷劍在手,“王爺小心!”
金殿之上刀劍相向,驚得一側的百官齊刷刷的往兩側退去,悉數躲在金殿的各個僻靜角落。
刀劍無眼,誰都怕傷了自己,丟了命。
“微臣今日入得金殿,就沒想過要活著回去。”沈均輕嘆一聲,幽冷的環顧四下,視線終於落在了皇帝僵冷的臉上,“死在這裡也好,讓這一殿朝臣都陪著皇上去下面,微臣也可以跟隨皇上左右,繼續伺候著。”
“朕待你不薄,就算蘭郡主之事有所隱情,但朕對你何曾有過半點差池?沈均,你離京多年,朕對幽州想來關照,你竟恩將仇報,反而舉兵謀反。”皇帝拍案而起,“你問問自己的良心,還在嗎?”
沈均乾笑兩聲,“良心?良心是什麼?比得上自己的女兒比得上人命嗎?”
“你的命是命,別人的命就不是嗎?”胡毅怒然。
沈均眸色陡沉,“只要宮裡有動靜,外頭的神箭手,本王的輕騎軍,就會全部出動。到時候,大家一起死。誰,都別想活著走出這裡。”
頃刻間,百官面色譁變,一個個跪在那裡高喊著“皇上萬歲”。縱亞妖弟。
事實上,皇帝雖然不理朝政多年,但當年也算是兢兢業業之人,對於自己的斤兩確實清楚無比。
此時此刻,兵臨宮外,就算雲殤的十萬禁軍趕到,也是來不及的。
而樓止……
錦衣衛大軍群龍無首,他便是下旨出兵,也為時已晚。
就像沈均所說,如今的賀王是一人挾天子以令諸侯。
“你……到底要朕怎樣?”識時務者為俊傑,皇帝也不是傻子,自然明白沈均圍而不攻必有深意。
沈均睨了周旁的御林軍一眼,胡毅聽得皇帝的口吻,揮手退開了自己的御林軍。
見狀,沈均上前一步,躬身行禮,“啟稟皇上,錦衣衛素來多行不義,在外殺戮無數,孽行鄉里。錦衣衛都指揮使樓止,更是罪無可恕,上行下效,使得錦衣衛緹騎在外執行任務時,濫殺無辜,禍害百姓。”
“此則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