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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4部分

迎著風俯看那個立於馬背的男子。一身的紅衣繡金絲蟒袍在陽光中泛著迫人的流光。他半抬著頭,便是這樣一個斜挑姿態,足以彰顯他的絕冷孤傲。

策馬佇立城門之前,即便四面楚歌,亦不減絲毫風華。

樓止半抬著頭,望著那一襲黃袍的皇帝,就站在城頭,死死抱著一個襁褓。那個應該就是孩子吧……

心頭微微一緊,樓止唇角微揚,鳳眸掠過迫人寒光,直視城頭那個始作俑者。今日的一切,很快就會清算。

沈均佇立城頭。笑得何其冷冽,“樓止,你終於來了。”

樓止輕嗤,望著城頭那不可一世的沈均,笑得魅然,“賀王爺如此陣仗迎本座回城,本座卻之不恭,豈有不回之禮?”

“樓止!皇上聖旨在此,斬立決!”沈均手持聖旨。立於牆頭,便是隔得甚遠也能察覺他凜冽的得意,那種大仇得報的痛快。

“哦,是嗎?”樓止低眉冷笑。

身旁的錦衣衛悉數上前,展開一排擋在樓止身前。“誓死保護大人,願為大人馬前卒,不肯退後半步生。”縱帥豆技。

應無求抬頭,“賀王,你舉兵謀反,挾天子以令諸侯,如今還敢對大人不敬,今日你到底要做什麼來個痛快的。是男兒的。就一對一,有本事放開皇上和孩子。”

“應無求。你以為自己是誰?跟著樓止,就以為自己是個人了?殊不知,也不過是個人模狗樣的東西,就憑你,也配跟本王過招嗎?今日不管是誰,都必須死!”沈均咬牙切齒,狠狠盯著皇帝懷中的孩子。

皇帝心頭一驚,急忙摟緊了孩子。

沈均一步一頓朝著皇帝走過去,“樓止,你還記得自己的兒子嗎?聽說你的兒子剛剛出生,就被埋在了泥土之下,所以你的夫人才會一夜白髮。是嗎?”

樓止鳳眸微挑,陽光中,他微涼的視線,始終落在皇帝手中的襁褓上。猶記得御花園相遇,他只看了孩子一眼,心裡便像生了一根刺,疼得無與倫比。

他的兒子……

還不曾抱一抱,如何捨得埋在黃土之下?

那麼小的孩子……

“你別過來!”皇帝怒喝一聲,“誰都別想碰這個孩子!”

沈均頓住腳步,扭頭望著城牆下的樓止,“樓止,你是自己去刑場,還是讓本王領著你去?”

樓止垂眸,冷笑兩聲,“開城門吧!”

聞言,皇帝驚聲,“樓止……”

城門緩緩開啟的瞬間,門樞的聲響遮掩了皇帝的呼喊。樓止沒有抬頭,只是深吸一口氣,將黑鴉羽般的睫毛低低垂著,不教任何人看清眼底的精芒。

一聲馬鳴,紅衣蟒袍策馬而入。

誰都知道,裡頭是龍潭虎穴。

誰都明白,這是羊入虎口。

可是,他的兒子在裡頭。

他說過,願以吾身換子命。

男兒大丈夫,說到自然是要做到的。

尋兒,等你回來,爺給你一個囫圇個的兒子。

等著!

身後的城門譁然關閉,將錦衣衛緹騎全部都困在了重兵之中。

樓止依然策於馬上,冷眼環視四周的圍而不敢攻的輕騎軍,豔絕的唇淺淺勾起迷人的弧度,一雙幽邃的鳳眸,漾開戲虐眸光,“怎麼,賀王的輕騎軍就這點本事,打算圍著本座到猴年馬月?”

沈均從城門口下來,身後皇帝被青絕和胡毅等御林軍保護著,沈均根本不許他們靠近。卻隻身朝著樓止走去,眸光利利幾欲嗜血,“樓止,今日就算你有三頭六臂,也休想逃離。”

“逃?”樓止輕嗤,“本座既然來了,豈會與賀王爺一個德行,逃離二字還是留個給賀王爺自己慢慢用著。許是過不了多久,賀王爺就用得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