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祁頓時:“!!!”我送你的東西,你又還給我,這是何意?!
顧安年自然不知曉宋祁的心思,她自以為做了一件好事,讓心喜嫡姐的宋祁得了一絲慰藉。然心中卻又隱隱有些莫名的情緒,又想著三日後進宮之事,一時竟有些心煩意亂。
她煩亂地從宋祁懷裡站起身來,道:“妾身還要回房檢視賬本,先告退了。”說罷盈盈福了一禮,不待宋祁開口,便轉身出了花廳。
這廂宋祁還在暗自惱怒,見她走得乾脆,心中更是不自在。
宋祁從懷中取出另一截的紅繩,與方才顧安年塞到他手中的一同放在掌心,細細端詳起來。一長一短兩截紅繩雖毫不相同,然同樣雜亂無章的編制手法,卻可看出是出自一人之手。只是稍短的那根因著時常佩戴在身,所以顏色已經淺淡不少。
“唉,女人心海底針吶。”最終,所有的心緒都只化作了這一句感慨。
顧安年是個極為自律的人,回到虹鳩苑,她就如所說的那般,到偏廳裡看起了賬本,其餘的事通通忘在了腦後。
進宮之事只需吩咐下面一聲,陳媽媽自然會辦妥,不需她操心。出府之事,既然宋祁那般說了,那自然就有他的安排,她也用不著費神,除此之外,旁的便都算是小事,就更不用她在意了。
到了掌燈時分,顧安年才合攏眼前的賬本。站起身活動活動筋骨,她吩咐丫鬟們備膳。
奇怪的是,直到晚膳備好,宋祁也沒有出現。
這是成婚以來,除了外出應酬,宋祁第一次沒有過來這裡用膳。
虹鳩苑內燈火通明,顧安年獨自坐在金絲楠木桌邊,面對一桌精緻可口的菜餚,卻突然沒有了什麼食慾。
“側妃娘娘,王爺想是有事在身,一時忘了時辰了,不若奴婢去請吧。”青蓮小心翼翼開口。
“不了,”顧安年搖頭,“既然王爺有事,就別去打擾了。”說罷拿起碗筷,青蓮立即上前替她佈菜。夢蘿眼珠子骨碌碌轉了兩圈,趁著沒人注意,悄悄地溜了。
一頓飯,顧安年並沒有比以往吃得少,只是覺得少了個人,沒有了那麼熱鬧。
而此時的墨軒閣內,同樣是燈火輝煌,宋祁撐著下巴,擺弄著面前的白玉酒杯,不知道是第幾次問身邊的福祿:“怎麼還沒有人來請本王過去用膳?”
福祿是苦不堪言,哎喲一聲苦著臉回道:“我的王爺喲,您要是想吃晚膳了,面前不就擺著麼?您要是不想在這裡吃,那便自個兒過去虹鳩苑不就得了,何苦在這裡眼巴巴等著?”
“大膽!”宋祁大喝一聲,酒杯重重往桌上一擱,沉著臉道:“本王是那麼沒臉沒皮的人麼?!自個兒過去多丟面子!”
福祿長嘆一聲,心想您這樣子已經夠丟面子了。執起酒壺往酒杯裡斟滿酒。
“王爺!”門外突地傳來一道清脆的叫喚,聽到那聲音,宋祁立即來了精神,裝模作樣地端正坐好,一副自得其樂的模樣。
很快,一道嬌俏的身影蹦蹦跳跳進了門來,滿臉燦爛笑意。
“夢蘿啊,你可來了!”福祿面上一喜,趕緊上前小聲問道:“可是側妃娘娘派你來請王爺的?”眼角瞧見宋祁正豎著耳朵偷聽。
“哎呀,不是的,側妃娘娘已經用過晚膳了,吃得可香了,這會子,應該正準備沐浴歇息呢。”夢蘿擺手笑道,偷偷拿眼打量宋祁的神色。
“豈有此理!”宋祁怒不可遏,當即拍案而起,因為用力過猛,桌上頓時一片狼藉。
“哎喲喲,王爺息怒,王爺息怒啊!”福祿也顧不得那滿桌酒菜了,趕緊上前拍撫著宋祁的後背,安撫著替他順氣。
一想到那小妮子惹了自己生氣不賠罪便就罷了,還如此愜意快意,宋祁就不由滿腔怒火,對著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