號嗎?”
警察不是好眼睛看著我。
本來嘛,我說的是實情,你那麼看我幹啥?
警察說,“這就有點難辦了……你先回去吧,我們瞭解一下,再和你聯絡。”
我也只好走了。
看來那警察生氣了,我什麼話得罪他了?
剛出派出所大門不遠,倪亞又依在路邊的路燈杆上,象是等著我。
“怎麼樣?”他問。
“什麼怎麼樣。不怎麼樣,警察問車牌號,我不知道,我光顧我爸了,哪注意那車牌號?”
“你不是抬頭看一眼嗎?”
“啊?!你在現場?你看到我向車子看了一眼?”
“可不是嗎,你看了一眼,你回憶回憶?”
“我看了一眼?那車是‘黑JN14……’再往後,我實在記不清了。”
倪亞說,“你再好好想想,你一定能想起來的。”
他怎麼象個大人對待小孩兒一樣地鼓勵起我來了?這傢伙是幹什麼的?幼兒園的保育員?教師?監獄裡的管教?管你是幹什麼的呢,你最好離我遠點,心裡好煩哪。
回到家裡,我有點萬念俱灰。爸爸沒了,我好象是一無所有了。
我從小就沒了媽媽。媽媽在我一歲多一點去世了,雖然我爸說是羅奶一口一口地把我喂大的,但我記憶深刻的臉,還是我爸爸。
從小長這麼大,爸爸又是媽媽,給我做飯、洗衣……一切一切,都是我爸為我做的。
我算過,我媽去世那年,他才二十九歲,一個不到三十歲的男人,孤苦相守,真是難為他了。
大了,我問過他這件事,他說,現在沒有合適的。我說,你年輕時怎麼不解決?他苦笑著說,年輕?你那麼小……你聽說過有後媽善待先方的孩子嗎?我才知道,我爸為了我,為了讓我不受後媽的氣,才一直沒找。
天下這樣的男人不多吧?
家裡的座機響了。
我家的座機年把月的不響一次,現在都有手機,座機只有單位才用,不考慮電話串著網線,早就把座機拆了。
我到我爸那屋摘下了電話,“您好,哪一位?”
電話裡說,“小紅,我是你安姑,你爸在家嗎?他的電話怎麼打不通?”
安姑,叫安凌顏,是我們園林管理處辦公室的主任,他們都說是我爸當家的。我平常在辦公室裡叫她安姑。
你說我怎麼回答她?
“你如實回答唄,這事兒有什麼可隱瞞的?”倪亞在一旁說。
我想也是,就說,“安姑,我爸出事了。”
安主任可能聽差了,把“我爸出事了”聽成“找我爸有什麼事”諸如此類的,因為安主任說,“那個,那個《創城綠化書》,小趙寫完了,問問你爸,我用不用給他發過去?他上午還追問這件事了呢,說市裡急等要,要匯總,擬定《創城任務書》呢。”
我聽到這裡,悲從中來,哽咽著對安主任說,“安姑,我爸出事兒了。”
“啊?出事了,出……你爸可是個正派人,出啥事兒了?”
“我爸出車禍了。”
“啊!出,出車禍了?!現在在哪兒?”安主任萬萬沒想到我爸出車禍。
我停了一會兒,鼓足了勇氣,“在,在醫院的太平間裡。”
“啊!”安主任那邊掉了電話。我“喂喂”了兩聲,見無人應答,就把電話扣上了。
“這是你爸的情人。”誰在說話?我四下裡找去。
乾紅的第一部作品:'bookid=3243059;bookname=《叩關三界》'
第2章 “安答應”叫安凌顏
是倪亞,他在靠窗的牆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