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縣令一聲令下,命人提審周家三兄弟。沒過多久,只見幾個差役押著周家三兄弟緩緩走上堂來。與此同時,一個身材高大、面容嚴肅的男子也跟隨著一同出現,此人正是周刑。
周刑一見到坐在堂上的劉仁,趕忙快步上前,躬身一拜,恭恭敬敬地說道:“下官周刑拜見長史大人!”劉仁微微頷首示意,但並未開口回應。一旁的趙縣令見狀,不禁皺起眉頭問道:“周大人,今日乃是本官審案,不知您此來所為何事啊?”
周刑臉上露出一絲苦笑,解釋道:“家中這三個不成器的孩子闖下大禍,竟惹得縣令大人親自升堂問案,實在是給大人您添麻煩了。今日一早,下官便先行前往大牢,特意叮囑他們一定要如實配合大人審案,絕不可有絲毫隱瞞或抵賴之舉。”
趙德厚聽後,哈哈一笑,大度地說道:“既然如此,那今日周大人不妨與本官一同審查此案,也好讓真相早日大白於天下。”說罷,他正準備走向大堂中央的主位坐下,卻見身旁的劉仁向他湊過來,壓低聲音耳語了幾句。原來,劉仁是在將公主事先擬定好的計劃悄悄告知趙德厚。
聽完劉仁所言,趙德厚臉色微變,但很快恢復如常。他略作思考,隨即放棄了原本走向主位的打算,轉而從一旁搬來了一把椅子,放在劉仁身旁,然後穩穩當當地坐了下去。整個公堂之上的氣氛瞬間變得有些微妙起來,眾人都在暗自揣測接下來這場審訊將會如何發展。
周刑向前邁了一步,拱手施禮後開口說道:“大人今日乃是主審官,這主位自然應當由大人來坐,下官願在一旁協助大人審理此案。”
趙德厚顯得有些不耐煩地回應道:“不過就是個簡簡單單的小案子罷了,再者說,這犯事之人可是周大人家中的親戚,由周大人親自審訊豈不是更為便利?周大人就莫再推辭啦!”
周刑聞言,不禁轉頭看向站在一旁的劉仁,面露難色地問道:“劉長史,您對此有何看法呢?”
劉仁面無表情地回答道:“本官此次前來,僅僅是檢視一下審案的進展情況而已,絕不會干涉你們對於公務的分工安排。我只關注最終的審判結果如何。”
周刑無奈地點點頭,又瞧了瞧堂下站著的周家那三兄弟,只見他們一臉緊張地望著自己,周刑只得硬著頭皮走到大堂中央坐下。就在這時,一直沉默不語的劉仁突然站起身來,朗聲道:“二位大人,本官尚有其他事務亟待處理,就先行告辭了。”
趙德厚與周刑趕忙一同起身向劉仁行禮相送。劉仁接著又說道:“此外,我還需帶上曹捕頭以及陳、張兩位捕快與我一同前往辦事。”
趙德厚不敢怠慢,連忙對曹彪等人吩咐道:“曹彪啊,你們三個務必要護得劉長史周全,務必聽從劉長史的一切差遣,不得有誤!”曹彪等三人齊聲應道:“遵命!”隨後便跟著劉仁匆匆離去。
劉仁帶著曹彪三人走出縣衙,這時曹彪低語道:“趙大人明明知道周縣丞會偏私於周家三兄弟,為什麼還要讓周縣丞來審這個案子?”
劉仁面帶微笑地看著一臉疑惑的曹彪,緩聲道:“你且聽我慢慢道來。首先,周縣丞若去大獄與周家三兄弟會面,必然會有所動作。他定會想方設法為那三兄弟開脫罪責,甚至可能篡改證據、威逼利誘證人等。而趙大人之所以派周縣丞審理此案,正是要引蛇出洞。”
曹彪瞪大了眼睛,似懂非懂地點點頭。劉仁接著說:“所謂‘以退為進’,便是表面上看似退讓,實際上卻是暗藏玄機。趙大人深知周縣丞與周家關係匪淺,若由自己親自審理,恐怕會遭到周縣丞暗中作梗,使得案件難以順利審結。但將此案發交周縣丞,則可觀察其舉動,掌握更多證據和線索。一旦發現周縣丞徇私舞弊,便可一舉將其拿下,還能順藤摸瓜,揪出幕後可能存在的更大勢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