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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部分

,我張氏一族,絕無生路!”

“我,我即刻入宮阻止你姐姐做傻事!”

“大娘,您擋得住姐姐,擋得住一心為姐姐撐腰的太皇太后嗎?”

“那,那該如何是好?”金氏嚎啕大哭,她只想成全親生女兒的一片痴心,並無惡意。

“大娘,此事定要守口如瓶,瞞住爹爹,我親自入宮一趟,或許有所轉圜。”

金氏唯唯諾諾的點著頭,此時,她眼中只有眸深似海的張鶴齡,她從不知道,這個兒子如此陌生。

“哥,你要去哪?姐姐一意孤行,惹出了麻煩,你此一入宮,謹慎有去無回!”張延齡也知事態危急,不想失去了姐姐又沒了哥哥,畢竟是同宗骨肉,血濃於水。

張鶴齡冷靜分析著,“小弟,我此一去,張府有驚無險,永享富貴;我若不去,難逃九族被誅!”

走出房間,隨意去廚房取了只空碗,掂在手裡——棄車保帥,姐姐,你自尋死路,拖累全家,怨不得我了。不過,我倒要謝謝你的愚蠢和急不可耐,否則,我張氏一族如何重新博得聖寵?我那未出生的外甥,怎能有緣至尊之位?

破鏡重圓(上)

朦朧中,隱約聽到他和李搖鈴的低語,聽不清楚,也不想聽清。自以為是的活在自己編織的美夢裡,卻不知,早已淪落為世人的笑話,茶餘飯後的談資。頭向裡靠靠,再次睡去。

張開眼,已是掌燈時分,他扶我坐起,拿起案子上的清粥,輕輕吹著,遞到我唇邊,憐惜地說:“李郎中說,你脾胃有損,如今將養階段,餓不得的。”

我隨手一推,不想瓷碗一翻,清粥灑上了他的衣襟,“啪”的一聲掉到了地上。小太監們倒吸著冷氣顛顛跑來清理。他似全然未察,揮手打發了眾人,早有準備般取來另一碗粥,飯匙攪著,柔聲說:“身子要緊,你不好好照顧自己,我會擔心的。我,我知道你不想見我,喝了粥,我才能安心離去。”

我對清淡的食物向來無愛,別開頭,直奔主題,“你何時知道的?”

“是我糊塗,你離宮時才想到派人徹查。”

“所以你才放任金蓮,是為了給張家留下臉面。”肯定句,不需要疑問了。

果然,他微微頷首,“畢竟張家是你名以上的孃家。”

我閉上眼,這一切的糾結要從何說起?情意亦是冤孽呀,如何算清……如今,知道真相之人寥寥無幾,眾人皆以為是金蓮受到了寵幸,這就意味著,張家曾犯下的罪行對外有了堪稱完美的掩飾,再無人知,人前,他們依舊可用作風風光光的皇親國戚。而金蓮,哎,替罪羔羊,怕是難逃一死。

“金蓮並非無辜,她存了那樣的心思,就註定了今日的命運。”

“韻婷呢?”我問。罪過再大,也懷著寶寶呢。

“在皇祖母那兒。月月,我承認自己曾經放不下她肚子裡的孩子。自從王嘯雲查出了真相,對她最後那點憐惜和愧疚也消失得無影無蹤,只剩下了厭惡和不恥!連她腹中的孽種也是!”他狠狠地說,放下粥碗,深情地握住我的手,“事到如今,我早已想通,世間之事,不可能盡善盡美。有你為妻,我朱祐樘何其幸也,應該滿足了,沒有子嗣,定是因為上蒼都嫉妒我們的幸福!”

“別說了。”我急急打斷他,聲音有些嘶啞。

“我們重新開始,真正的重新開始,只有彼此,好嗎?”

“孩子呢?”

“李郎中自會處理,相信這次皇主母也不會阻止。”

“你瘋了?孩子是無辜的!”

“他在一日,我們間的陰影便在一日,我不想永遠心存芥蒂!”

我心中一凜,是啊,縱然時間能夠沖淡所有的傷痛,但那個孩子會時刻提醒我,他曾經的不忠和背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