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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部分

燕姑娘道:“有什麼用,自己一身都保不住,還算是什麼救國救民?”

傅天豪道:“有用,姑娘,姑不論他本人之名標青史,流傳千古,卻已喚起普天下之下有熱血的仁人志士,雖然書生之力僅止於此,但這僅止於此的書生之力每每是不可阻遏,無法消滅,洶湧澎湃的一般,遠比那攻城陷陣收效為宏。”

燕姑娘目光一凝,道:“先生似乎有所指。”

傅天豪道:“姑娘休要小看了文人,往遠一點說晉王羲之以蘭亭集序而使會稽山水名聞天下,天台山更因孫綽一賦,其浩然而聲價百倍,韓愈之與潮州,柳宗元之與柳州,岑參之與嘉定,自居易之與杭州、潯州,無不因此名刺史對地方風景大加開發,詩歌吟詠,文章賦記,名傳一時,凡事凡物,一經文人品題,無不其名大張,王勃藤王閣序使贛江生色,崔瀕黃鶴樓詩更使此一武漢名樓為萬世詠頌,天下之名山勝景,歌之詠之,一章既成,四海皆知,跨江淮,登五嶽,歷奇峽,蕩名湖,萬不如文人之詞章……”

燕姑娘道:“先生,我不是指這。”

傅天豪淡然一笑道:“孔子作春秋,而亂巨賊子皆懼……”

燕姑娘道:“太遠了。”

傅天豪道:“那麼我說近一點,說說百年以內,有清這一代的文字獄,自康熙二件,詔戮浙江湖州莊延龍,父弟均斬,六年殺江南沈天甫、呂中、夏麟芳,五十二年,殺翰林院編修戴名世,戮奇士方孝儒屍,雍正三年殺浙江舉人汪景旗,四年,革金侍講俸錢名世職銜,五年,革太常寺卿鄒汝魯職,戮禮部侍郎查嗣庭屍,十年,戮浙江大儒呂留良其子呂葆中屍,次子呂敦中等皆斬、曾野、從照、嚴鴻逵、鴻逵,弟子沈在寬皆被囚……”

燕姑娘嬌靨蒼白,緩緩說道:“這不就是書生造反。不自量力。反招橫禍?”

傅天豪道:“事實如此,不能不承認,可是,姑娘可知道這幾位先生一念動天地,一行泣鬼神,給後世留下了多大的影響麼?”

燕姑娘口齒震動了一下,欲言又止。

傅天豪看了她一眼,還待再說。

只聽車轅,上趕車的道:“相公,姑娘,‘居庸關’到了,要不要歇歇?”

傅天豪抬眼一看,可不,“居庸關”那雄偉的關口已在眼前,再看看天色,日頭已偏了西,當即說道:“歇歇吧!歇歇再走。”

那趕車的答應一聲,揮起一鞭,趕著馬車宜往“居庸關”馳去。

進了關口,再看“居庸關”,裡頭相當大,駝鈴響動,駝隊來往,也相當熱鬧,傅天豪道:“這可有清靜的歇腳地方?”

那趕車的道:“這一帶客棧不多,只有關西有家小客棧可以歇腳。”

傅天豪道:“那就到那兒去吧!”

趕車的趕著馬車往西走,沒多大工夫,來到一家客棧之前。

客棧的確不大,兩扇油漆剝落的門,裡頭擺著三四條長板凳,板凳上坐著幾個關外打扮的客人,在門口排著一隊駱駝,招牌亡四個字:“下關客棧”!

這家客棧雖然不怎麼樣,可是對門就是一家賣吃喝的倒是挺方便。

傅天豪望著燕姑娘道:“燕姑娘,我看咱們只好湊合了。”

燕姑娘道:“出門在外本就不容易,沒錯過宿頭,能有個歇腳地兒,已經是很不錯的了。”

傅天豪扶著燕姑娘下了車,交待那趕車的逕去吃喝歇息之後,他偕同燕姑娘進了“下關客棧”的門。

一個夥計打扮的中年漢子迎了出來,一哈腰陪笑說道:“二位要在關裡過夜麼?”

傅天豪點點頭道:“給我兩間乾淨一點的上房。”

那夥計陪笑說道:“對不起,小號太小,客房不多,剛從關裡來了幾位客人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