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就算他如此小心翼翼,也是沒料到袁軍會有伏兵從側面殺出。在黃忠的第一波箭雨中,他就肩膀中了一箭。
好在這一箭是強弩之末,只是讓他受了一點點皮肉傷。
“愣著幹什麼,他死了你把他盾牌撿起來啊!”
王海揮起馬鞭,抽在旁邊一個手下身上。
給王海牽馬的扈從縮著頭,勸著王海。
“大爺,您還是下馬吧,騎在馬上太危險了。”
王海反手一個馬鞭就抽在了這人身上:“說了多少次了,我現在是朱太守親封的校尉,以後叫我校尉,王校尉!”
話雖如此,但王海也十分忌憚時不時飛來的流矢,便是在這人攙扶下,爬下了馬背。
遠處,騎馬彎弓的黃忠卻皺了皺眉。
要是年輕幾歲,剛才射那個敵軍校尉,他都不帶瞄的。
但這也難不倒黃忠,他微微調了一下方向,便放出了這一箭。
羽箭在空中劃過一道優美的弧線,飛過高點後開始下落,正好落在了那個校尉的下馬處。
王海下了馬,那扈從還在拱手賠罪:“是是,小人知錯,請校尉大人饒恕小……”
話還沒說完,卻見王海雙眼發直,整個人直挺挺倒向自己。
這扈從反應不及,直接被王海碩大的身軀壓倒在地,周圍眾人一陣驚叫。
“校尉背上中箭了!”
“校尉死了!校尉被人一箭射死了!”
扈從這才看到,王海的背心處赫然插著一支羽箭,王海本人雙眼呆滯,已然斃命。
……
黃忠一邊縱馬疾馳,一邊彎弓搭箭;連發六箭,例無虛發。
直到距敵軍不過十步的距離,黃忠才將強弓插回弓囊,拔刀對敵。
小丘高處,黃猗站在袁耀身後,只見黃忠所到之處一片血肉翻飛,一次劈砍數人而力有餘,看得眼睛都直了。
黃猗也知道自己這個叔父能打,但沒想到這麼能打。
而且尤其那一手射術,簡直出神入化。每一支箭在他手上都像長了眼一樣,專挑敵軍馬上的都尉、校尉和軍侯,每一個人都是一箭斃命,從不多餘放箭。
袁耀看了一眼黃猗,沒好氣道:
“把你的下巴收起來,這僅僅只是開始。”
“鬧不好,今天你叔父直接能把朱皓的腦袋提回來!”
轉息間,黃忠的部卒也已與敵軍短兵相接,而失去了指揮約束的朱皓軍各部,則完全變成了無頭蒼蠅。
好一點的還能各自為戰,差一點的直接就成建制當了逃兵。
僅僅過了幾分鐘,這五千人,就徹底潰敗。
袁耀緊盯著戰場,立刻發號施令道:
“窮寇莫追!吹號收攏兵馬,立刻向朱皓的中軍發起進攻!”
這幾千敗兵,沒有什麼追殺的價值。要是劉磐那邊支撐不住,那就算自己勝了這一小仗,卻也輸了大局。
鼓卒立刻放緩擂鼓的節奏,號手則鼓起腮幫子吹起號角,旗兵也不斷在高處揮舞令旗,
戰場中,呂岱和黃忠幾乎同一時間聽到了號角的聲音,立即約束部卒,重整隊形。
按照袁耀的旗令,呂岱的一校兵馬為右部,黃忠的一校兵馬為左部,左右連結一齊向朱皓的中軍殺去。
……
朱皓在中軍早已察覺到了不對。
在袁耀的伏兵殺出來的時候,朱皓就立刻明白過來,今天這一戰對手早就兩面設伏。
但他仍心存僥倖,如果自己右軍的五千人能在袁軍手下撐個把時辰,那自己就有機會和笮融一起先解決掉劉磐的荊州軍。
到那時自己再和笮融合兵一處,對陣袁耀軍仍能佔據優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