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當時還誇于都尉此計甚妙,說強攻難免會有傷亡,佯作強攻,另派精銳繞後襲門確為上策!”
“哦?”曹操半轉過頭,陰冷道:“聽你的意思是,現在西門戰事不利,乃本公之過?”
“卑將不是這個意思,”樓異搖了搖頭,繼續道:“卑將的意思是,明公萬不可將罪責歸於于禁一人之身,否則今後誰還敢進言獻策乎?”
“你說的有理!”曹操點了點頭,眼中閃過一抹不易被人察覺的寒光,“如此,就由你領兵前去助戰!”
“卑將願往!”樓異清楚曹操向來喜怒無常,若此時曹操身邊有謀士跟隨,他也不想因此惹得曹操心生不快。
但此時曹操身邊並無明智之士,只有幾個唯唯諾諾的親信陪同。而自己作為帳前司馬,若是不直言進諫,一旦釀成有損主上威德之事,豈非罪過?
除此之外,樓異自認他對曹操曾有過救命之恩,想來說幾句逆耳忠言,曹操也不至於會直接翻臉無情。
只是樓異剛一轉身,胸口便突出了一物!
曹操收劍回鞘,冷冷道:“司馬樓異,恃功自傲,以下犯上,其罪當誅!”
周圍幾人紛紛伏地稱是。
曹操深吸一口氣,腦中隱隱有些後悔,於是又道:“不過,念在他昔日有恩於本公的份上,本公實不忍追究其家屬之罪……就說是他被袁軍所殺吧!”
“主公寬仁!”眾人皆口頌曹操仁德。
“史渙……”曹操有些煩躁,朝身後招了招手。
“卑將在!”在周圍警戒的親將史渙立刻俯身作聽命狀。
“你去……”
“不好了,我要見主公,我要見主公!”
卻有一騎自南面飛奔而至,其倉皇之狀,比先前的假侯、軍侯有過之而無不及。
只見那人翻身落馬,又爬起身揪人便問曹公何在,得到答案後又連滾帶爬地跑上城樓。
“慌慌張張,成何體統!”曹操一臉怒意,若不是來人是他的侄子,他早就抑制不住自己的殺心了。
曹休滿臉驚恐之狀:“叔父!”
曹操直接變臉:“什麼叔父,本公說過多少遍了,在外要稱官職!”
“主公,我們中埋伏了!”
“竟有此事?”曹操臉色大變,上前兩步,就差直接揪著曹休的衣領了。
“袁軍在何處設伏,虎豹騎損失幾何?”
“袁軍在宮門前設伏……虎豹騎……全軍覆沒!”
曹操只覺得胸中怒意翻騰,似要噴薄而出一般:“到底怎麼回事?三百虎豹騎,難道就你一人逃回來了?”
曹休眼淚嘩嘩往下掉:“我虎豹騎行至宮門前,但見宮門洞開,宮奴逃散,本以為袁軍早已不在,卻不料剛行至宮門前,周圍三面弓弩齊發,後路被截,而敵軍藏身於宮牆和兩側民居之上,無法驅馬衝殺,於是……我虎豹騎全軍覆沒!”
“子孝呢,還有子和呢?”曹操心中一緊,剛組建不久的虎豹騎全軍覆沒,他並不怎麼心疼,但如果族弟曹仁曹純有事,卻是他承受不起的損失。
“在下只看見豹騎統領曹純為救曹仁,身中數箭栽落馬下,曹**統領躍馬衝入宮門,生死未卜……”
“子孝!”曹操大叫一聲,聲音極盡悲憤,“豎子袁耀,吾必殺汝!”
“點兵,本公要親自驅兵去救子孝!點兵!給本公點兵!”
史渙和韓浩對視一眼,他們二人向來唯曹操之命是從,哪怕猜測曹仁此時怕已凶多吉少,但他們仍然相信曹操有逆轉乾坤之能!
就在兩人要召集中軍精銳之時,南邊噪聲大起,只見一眾袁軍舉著密密麻麻的火把蜂擁殺至。
“曹公安在?”
一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