篤!”門口傳來三聲不疾不徐,張弛有度的敲門聲。
一聽這節奏,我就知道來人肯定不是莫老三,按這水平,起碼也是受過高等禮儀教育的知識分子。於是我立馬起身到門口迎接。
“是小裴啊,有事嗎?”
一聲小裴叫得很是親熱,裴羽辭白玉般的臉龐微微一紅,愣了一愣。
其實,我也沒說錯啊,我今年二十二,在古代,也算是婦女級別的老女人了,他才二十一,叫他一聲小裴也不為過吧!
話說我這男人幫的二十幾號美男中,就屬這裴羽辭最文靜,最聽話,從來不給我惹麻煩,對我的話也從不質疑,所以我也最疼他,看見他總是和顏悅色的。
“幫主,我剛才在門口遇見了莫前輩,現在天色尚早,醫館還未開門。羽辭對醫理略知一二,如若幫主信得羽辭,可否讓我試試?”
瞧這席話說的,是多麼地知書達理,是多麼地令人心情愉悅啊!
我焉有信不過的道理啊,更何況一般讀書人主動說自己對什麼東西略知一二,那絕對是精通的意思了。既然有個免費的大夫,我還花那個診金幹什麼,還不如省下來買兩串糖葫蘆給小遠吃呢!
“求之不得!”我笑容滿面作了一個請的姿勢。
我跟在裴羽辭的身後,仔細打量著他挺直的背影,有種讓我說不出的感動。
遇見他,是在他最狼狽的時候,作為即將被拍賣的官奴,他頭上插著一根稻草,身穿著麻布破衣,手腳戴著鐐銬,和一群奴隸坐在囚籠裡。
但是我卻一眼就看到了奴隸群中的他,即使身處極惡的環境,他的臉,他的手,卻是乾淨的,就連頭髮也是整整齊齊,沒有一絲散亂。
他盤膝端坐,眼神清澈明亮,面容寧靜平和,與四周那些或恐懼、或迷茫的眼神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君子似竹,大抵就是描述像裴羽辭這樣的男人吧!
控制不住,我當時就開始想象這樣一個優秀的男人,究竟發生了什麼樣的事情,才會淪落到這麼悲慘的地步!
於是,毫無懸念的,我掏空了自己連帶其他幾位當家的荷包,買下了他,使得他得以擺脫被幾個垂涎三尺的龍陽癖看中的悲慘命運。
正當我低頭想著這些事時,裴羽辭的腳步突然停了下來,我沒發現,迎面撞了上去。
我的鼻子!真的好疼!
“小裴啊,怎麼突然停下來了!”
我捂著鼻子抽氣,只看到一個僵直的背影。
有些奇怪!
當我繞到裴羽辭的面前時,我看見了一雙因為震驚而顯得失常的眼睛,他的瞳孔一瞬間放大。
我順著他的視線望去,看見的是黃衣少年恬靜的睡顏,微長而捲曲的睫毛在細膩白皙的臉上形成了一汪陰影,像是童話中的小王子。
似乎是意識到自己的失態,裴羽辭立刻不動聲色地將那抹驚訝全數吞進肚子,恢復了一貫的儒雅,平靜,就好像舟過無痕似的。
但是該看見的,不該看見的,我已經全部都看完了,心裡暗想只怕這兩個從前朝皇陵裡挖出來的小子,裴羽辭一定認識。
既然他不想我知道,我就算死纏爛打他也一定不會說,還不如將計就計,當做不知道。
“小裴啊,你看這兩孩子到底怎麼一回事啊?怎麼老是睡,就是不醒啊!”
我故意不去看裴羽辭,好讓他有時間好好調整一下自己的心情和表情。
“無妨,我來把把脈!”
裴羽辭就著床沿坐了下來,兩隻手分別搭上兩小子的手腕處,不一會,放下,對我說:“幫主,不必擔心,這兩位小公子只是吸入了過多的迷香,一會我開個方子,服了藥就沒事了!”
“哦,是嗎?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