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丹藥已經成功了九成。至於品質如何，只有等開爐之後才能準確知道。但柳巖還是有很大的緊張心情，因為這可關係著後續他們能不能回到明修之地。只要這爐丹藥煉的不至於太差，哪怕只能駐顏幾年，那就說明衛含香是能煉製出來此丹藥，後期不斷煉製，煉丹之術提升，就可以大規模煉製，從而就能有穩定的靈石收入，這樣他們回明修之地也就有了盼頭。

要是此爐煉製不成，柳巖現在也沒有太大的失落和失望。他在器靈幫助下，亦可以獲取大量靈石，只是到時解釋靈石來源，多少有些困難，所以柳巖還是希望這部分靈石全給器靈來用。他和衛含香回到明修之地的靈石還是要透過他們煉丹所得。現在衛含香已經為他完整演示了一遍駐顏丹的煉製之法，假以時日，柳巖相信自己也一定能煉製出來。

他收起了枯木逢春，悄悄走到了鼎爐之旁，安靜觀察著。

鼎爐在最開始裡邊若沸騰之後，聲勢漸消，漸漸平靜下來，冒出來的煙氣也少了很多。而衛含香此時臉上滿是汗珠，不過一直皺著的眉頭漸漸鬆開，神情緩了下來。她吐了一口綿長的氣，然後閉上眼睛，好似歇了一瞬，再次睜眼之時，再次變得凜冽、清明。如皎皎之月，一身清冷光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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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巖這個時候才敢試探問道：“衛師姐，是丹藥快煉好了嗎？”

衛含香沒有說話，好像很疲憊，只是點了點頭。後來自她手中浮現而出的靈火也變小，直至消失，鼎爐才徹底安寂下來。而後不再有煙氣冒出，洞府之中的溫度也漸漸下來，變得溫和。

看著衛含香這副模樣，柳巖有些不忍，本來掌火之事是由他來負責，可他卻沒待一會兒，就因為那兩個中年男子的到來而放下手頭工作。等他回來時，又身受重傷，昏迷不醒，還讓衛師姐照顧半天。就是殿中不少築基執事在煉丹的時候，也通常需要雜役來打下手，很少有從開始就一手操作。而現在衛含香在一天一夜的不眠不休中，全憑衛含香以一己之力竟將此丹煉製出來，其中的辛苦、艱難，可想而知。

事到如今，柳巖已經不好意思再談處置這駐顏丹之事了。

衛含香在收起功法後，連忙捏了一枚靈石汲取裡邊靈力，然後用淡淡卻明顯聲音微弱的聲音說道：“現在不能妄動，還需要再等一炷香的時間，等裡邊溫度徹底穩定下來，和外邊一般無二的時候，才能開爐看丹。”

柳巖雖然沒親自煉過丹，但也知道煉丹的一些細節和注意事項，所以沒有去開啟看看此爐丹藥品質到底如何，而是安靜在一旁，不言不語，等待著衛含香恢復。兩個人都是靜默無言，洞府之中一時安靜異常，彷彿有水珠滴落的聲音，一直在滴答滴答地響。

一炷香之後，衛含香恢復了點靈力，身上再次有了氣勢。那是煉氣十二層所產生的靈壓，給柳巖帶來的若有若無的壓制。她眼睛更亮，內中有靈光流轉。她看了一眼柳巖，放緩了語氣，似是有些關切問道：“你身上的傷好了嗎？”

柳岩心中莫名一軟，點了點頭，神色稍縱即逝，口頭卻是溫和回道：“已經好多了。這還要多虧師姐給的丹藥，我已經殘餘藥力徹底煉化，筋脈破損之處都已復原，剩下的就是需要時間來慢慢癒合。另外，我感覺煉化完此丹之後，修為好像隱隱有前進之意。”

衛含香看了一眼柳巖，隨即輕輕點頭，說：“你本來就有煉氣五層的修為，只是傷勢太重，境界有所跌落。根基沒有受太大損傷，再到煉氣五層只是時間問題。你也不用太著急，遲早會再到達的。另外，要是有機會，你可以尋一些能夠洗髓的方子，你這根基、資質，就是到了煉氣五層，再往上，也會一層比一層難。”

柳巖不知道衛含香為什麼會說後邊的話，只是在看衛含香的時候，總是覺得她好似想說什麼，卻又沒直接說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