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邊的蒙古乃是狼子野心,長時間不打不但會任其做大,就是邊疆守備兵力也會逐漸弱化。祖父朱林第三次北征的時候,將兵就已經削弱太多了。
而張越臨走前,給他上兵事十條時。更是清清楚楚地指出,交趾鎮守總兵絕不可一而再再而三地更換。交趾布政司的官員也不可輕易調動不但如此,朝廷還需優撫。交趾孤懸西南,之前曾經多年不從王化。好容易用一員將領以及一批官員使得上下民心歸附,動輒換人便意味著政策大變,之前的局面很可能毀於一旦。
等到聽完這長篇大論,朱瞻基心想張輔究竟是老謀深算,當即便笑道:“張卿果然是家學淵源,若是文官都能如卿這般肯下功夫精研武事。何愁天下不寧?來人,取冠服來。”
張信看到兩個太監捧著東西從一邊的門進來,也來不及細看,慌忙拜伏謝恩。然而,出乎他意料的是,他竟是感覺到有人走到他的面前。輕輕摘下他的烏紗帽,隨即換上了另一樣東西。心中疑惑的他抬起頭來。卻看見面前除了皇帝之外,那兩個低眉順眼的小太監捧著的赫然是一套繡著閱隘最薪罩節就湛泡書凹剛剛剛口陽孫昭比們芥壘的衣裳冠冕瞬間,他只覺得腦袋一片空白
“既是將門世家,聯便破個例!改卿武職,授錦衣衛指揮同知,世襲指揮企事。聯知道你的長子如今已經是翰林庶吉士,也是年少英才,這些襲軍職是用不著了,這些襲指揮金事讓你另一個兒子承襲就好!張家三代忠勇,你不要辜負了聯的一番期望。”
廣州和京城一南一北相隔數千裡,便是快馬驛傳往往也要十餘日,因此朝廷的任何訊息傳到這裡,往往也就變成過時的訊息了。而天高皇帝遠,與雲貴之間又隔了一個廣西,其中還有屢屢叛亂的大藤峽,於是交趾軍糧也很少從這兒徵,廣東百姓從商從農安居樂業。於是,張越上任伊始。拿著了這麼一樁大案子,卻沒有借題揮的意思,反倒是把帶來的那些小廝隨從都派了下去了解四鄉農耕。又派人到黃埔鎮所在的碼頭上了解往來商船的情形。
他對那案子擺出了一幅袖手不理的態度,理問所的幾個屬官反而是犯了難。主官雖不問,可人是他命人拿回來的,自然不能矇混過去;可布政司的參政參議有好幾個常常派人查問情況,更有人直接關說人情,這讓他們實在是招架不住。這拐賣與否倒是不好說,可將本國人口賣與他國,從洪武年間便是一條禁令,單單咬住這一條,那徐大牙便是不死也得脫層皮。
眼看左右逢源的結果便是兩面不討好,從六品的理問熊浩急愕嘴角生出了一溜水泡,吃飯喝水都是生疼。和副理問以及負責案卷的幾個書吏反反覆覆商量了好幾次,他終於決定直接去見張越一回。把明細情形一一報上,到時候上頭怎麼說他怎麼處置。
此時,他在正堂中把一應案卷都交了上去,簡短彙報了情形,隨即便正襟危坐再不吭聲,眼角餘先,卻在瞄著上頭剛剛換上去的牌匾。昔日的宣德兩個字如今變成了宣仁,一樣的黑漆金字,彷彿沒有什麼改變。不過,德和仁字意思相近,倘若這位新任藩臺真的能做到這一點,那麼上上下下的人才能真正安心。想歸這麼想,他偷覷張越的目光卻仍滿是忐忑。
“徐大牙供認確實曾貨賣男女百餘人給番使和番商?”
“是。”
“該名女子情繫拐賣查無實證?”
“是,”
“之所以查無實證,是因為該名女子堅決不肯吐露姓氏名諱?”
眼見張越一面翻案卷一面提問,不一會兒就問到了最關鍵的一條,熊浩不禁扭動了一下身子,讓自己坐得更筆直些,隨即低下頭說:“因此女乃是苦主。屬下不好動粗逼問,所以實在問不出她的真實名諱。聽說話口氣,察舉止做派,極像是正經人家出來的,興許有可能是怕洩露名姓,到時候遭鄉鄰恥笑,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