菡依舊暫時住在寧千夏以前住的院子,她說自己要靜一靜,除了送飯菜的丫環,她不讓別人來打擾她。
“高興了?”赫連然問道。
“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寧千夏說道,赫連然拉著她的手,朝另一個方向走去,寧千夏驚呼道:“赫連然,你要做什麼?”
“帶你去上次沒去成的地方。”赫連然說道。
寧千夏想說她累了,不想去,可赫連然沒給她機會。
來到馬房,赫連然長臂一伸,摟著寧千夏柔軟的腰肢,縱身坐到紅焰背上,將寧千夏按置在他身前,雙腿輕夾馬腹,紅焰如只離弦的利箭,撤開四蹄,疾馳狂奔。
兩人出了王府,從東城門出了城,九彎十八拐,複雜的地形,在林間飛奔,冷風吹過,寧千夏攏了攏被狂風吹開的衣襟。
轉過一處山石凌亂的石林,在一灣碧水旁停下,赫連然一把拉住坐騎停下,翻身下馬,落在地上,手伸向寧千夏。
“哼。”寧千夏偏過頭,冷哼一聲,從另一邊躍起身,利落的著地。
仰望著四周青嶂翠巒環抱,古木參天,樹木蔥蘢,清蔭如雲,湖如碧玉嵌入其中,深深淺淺,點點滴滴,不知是樹映綠了湖,還是湖染綠了樹,置身於其間,只聽綠樹濃蔭處,山風陣陣,絲絲水氣洗盡凡塵,好一派山水之情,逍遙之樂。
赫連然也沒生氣,將馬繩系在旁邊的樹上,轉身就見寧千夏站在湖邊,在湖水的映照下,寧千夏就像一個不染塵世的仙子,他知道她很美,美得讓人移不開眼。
寧千夏站在湖邊,靜靜地看著湖水流淌,盪漾著微微的漣漪,在陽光的照射下閃著粼粼的波光。
“走吧。”赫連然伸手去拉寧千夏,卻被她毫不給面子的閃身躲開。
赫連然看了看自己僵在半空中的手,自嘲的搖了搖頭,如果換成是莫言景,她一定不會躲開,隨後帶著寧千夏一前一後,走進林子深處,來到兩座孤墳前。
寧千夏愣了一下,兩座孤墳,矗立在荒草之中,沒有立碑,無名氏。
赫連然沒去墳前,而是來到一棵樹下,拿出腰間的軟劍,在地上挖了一會兒,取出一罈酒,轉身走向兩座墳,拍開酒罈上的泥封,瞬間空氣中酒香四溢,可見這是上等美酒,俯身將美酒一一倒在兩座墳前。
赫連然席地而坐,望著兩座墳,神色溫柔卻滲透著痛苦,輕輕撫摸著墳上的雜草。
今天是清明節嗎?寧千夏很想這樣問他,但還是忍住了。
翻了翻白眼,大老遠的跑來,就是看他上墳,夠鬱悶!
“你去哪兒?”赫連然見寧千夏轉身,抬頭問。
“你管我。”寧千夏語氣很不爽,一副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樣子。
“你不喜歡來這裡?”赫連然目露寒光,毫不掩飾怒火,眼光深處暗潮洶湧,深深的望著寧千夏。
活像是她要是敢說不喜歡,他不介意送她一掌。
“喜歡,這裡空氣清新,環境幽靜,山環水繞,一看就知道是,冬暖春意,夏涼秋清,景美色秀,很適合避署防寒。”寧千夏說道,簡直就是為她量身打造之地,這句話她沒有說出來,隨即又說道:“赫連然,如果哪天我要是死了,你能不能把我也安埋葬在這裡。”
生前不能享受,死後享受一次不為過吧?也許死後也沒機會享受,天知道她死了靈魂又飄到那個國度去旅遊。
看她多好,佔了小寧千夏的身體,離去之後還給小寧千夏的身體找一個絕佳聖地。
“別亂走,這裡我布了陣法。”赫連然提醒道,沒有他帶路,外面的人進不來,裡外的人也出不去。
“嘿嘿,你可真有閒情逸致啊?”寧千夏苦知道,跑到這荒郊野地來佈陣法,想怎麼樣啊?佔林為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