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竟然歇斯底里。一怒之下,她朝歪道士揮去一巴掌。
歪道士臉上沒有指印,只有五道爪子抓過的血痕。
☆、不好的徵兆
外公說過,如果要用一種動物來形容女人的脾氣,貓是最貼切不過的了。有時候體貼溫順,有時候喜怒無常。
歪道士猝不及防,捂住火辣辣的臉,迷惑不解的看著貓鬼姑娘。
貓鬼姑娘發覺自己失態,急忙捂住手,關切的詢問道:“啊——對不起,實在對不起。我……我……不知怎麼會打到你的……我不是故意的……”
外公說,貓鬼姑娘性情不定,一則是因為她本身就是貓的化身,二則是因為她的魂魄在樹上懸掛太久,驚魂未定,所以她很難控制情緒。外公還說,在後面很長的一段日子裡,歪道士還得忍受她這種瞬息萬變的情緒。
那個夜晚,外曾祖父一直沒有睡好,在床上輾轉難眠。就在稍微有點睡意的時候,他突然聽見了清脆的破裂聲。他急忙爬起來看,只見歪道士送給他的玉佩莫名其妙的掉落下來,撞在了牆角的青磚上,碎為數片。
睡在隔間的一個長工也聞聲而起,見地上的碎片,撫額道:“糟糕了!這恐怕是個不好的徵兆。馬臺吉估計被貓鬼吃掉了。”馬臺吉去找貓鬼的事情,村裡已經有好些人知道了。
長工問外曾祖父道:“我們要不要叫上一群人去那裡看看?順手帶上鋤頭扁擔,萬一碰上那個貓鬼,我們還能揍它一頓,為馬臺吉報仇。”
外曾祖父走到碎玉旁邊,細心看了看,擺擺手道:“玉器不比其他東西。如果是琴絃突然斷了,或者佛珠突然斷裂,那才是大凶之兆。玉器不同,它碎了反而是好事,證明它剛剛為主人擋過了災難麻煩,透過犧牲自己保護主人的平安。”
長工瞠目結舌,半晌才說道:“你的意思是,馬臺吉避過危險了?他能夠平安歸來?”
外曾祖父點頭,拾起破碎的玉佩,用紅布包住,交給長工。“你明天的事情不用做,一大早先去將這個玉佩選個好地方埋起來。”
長工愣愣的接過玉佩,還要問什麼。外曾祖父卻制止道:“不要問了。照我說的去做就是。我可以安心睡覺了。”
果然,不一會兒,長工就在隔間聽到外曾祖父打起了呼嚕。
☆、擋災的玉佩
第二天一大早,有人看見歪道士從米湯一樣的濃霧中走回畫眉村,臉上的五道血痕引人注目。
他的腳邊,多了一隻貓。
疲憊不堪的他首先去了酒爹家裡,讓那貓從酒爹的肩膀上一躍而過。
酒爹的兒子看見歪道士面色蒼白,擔心的問他怎麼昨晚沒有回來。
歪道士說,他已經去過其他出事的人家,所以才拖到這個時候才回來。然後,他拍著酒爹的兒子的肩膀,悄聲說,你們都不用擔心了,我已經將他們的魂魄還回去了,你爹也會漸漸好起來的,平時多給他喝些有營養的熱湯。
酒爹的兒子懷疑的看了看他腳邊的貓,小聲問道:“難道你是用這隻貓治好我爹還有其他人的?”
歪道士笑了笑,說道:“這個你就不用多問了。”
果然過了幾天之後,酒爹竟然能下田幹活了,視力聽力也比先前好了許多。人家叫他,再也不用扯破喉嚨去喊了。
很多人問他怎麼制服貓鬼,又怎樣帶回魂魄的。歪道士從來不說。
後來歪道士來到外曾祖父家裡問玉佩的事,外曾祖父也問起,他才開口說了一些,但是說到貓鬼姑娘抓破了他的臉的時候就停住了,不再往後說。
外曾祖父覺得他有難言之隱,或者根本就不想告訴別人,沒再問下去。
“你還要去找新娘子的魂魄嗎?”外曾祖父見他不再說話,便找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