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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宋刑統規定,凡是在監獄裡的囚犯,每日給倉米半升,夏天有單衣、草蓆,冬天有絮衣、棉被,生病了還有湯藥

只不過,經過司倉、獄吏、禁卒、伙伕的層層剋扣盤剝,或以發黴的小米替換白花花的大米,到了犯人的口中,已經變成份量又少又稀薄,黴味發臭,連狗都不吃的米湯。

因此,許多囚犯熬不到刑滿,就已經病餓而死,根本沒有機會往斷頭臺上走一遭,興許如此還是好事,至少能保住一具囫圇屍首,免得做個斷頭鬼。

再則,監倉裡的獄吏、禁卒經常變著法子勒索犯人,對無錢孝敬者,他們會用盡各種殘忍奇特的手段整治。禁卒甚至還會勾結老囚犯,敲詐勒索剛剛進去的新囚犯,往往會有勒索不遂,被凌虐致死的人,身上沒有一塊好肉,剛剛進去沒多久,就變成一具屍體抬走。

監獄是世上最黑暗的地方之一,經常發生有外人買通獄吏,設計致仇家於死。也有團夥盜匪私通禁卒,將落弄死,殺人滅口保住自己身家性命。也有獄霸放債、逞兇、坑貧、隨著心意弄死囚犯,只為解悶尋樂。

正因為如此,小乞兒完全沒有一絲一毫的同情心,就將三屍六蟲的法子用在內監的獄友頭上,轉眼間以自己的鐵腕手段,建立起絕對的威望,成為不是獄霸的獄霸。

歇息了半晌,幾個同倉的獄友才稍微恢復過來,李玄摸著有暗疾的右腿,沒有了木柺杖,不良於行,肯定得抽出空來解決才行。

於是,他伸出右手,掌心朝上,五指併攏,朝疤面壯漢招了招,手勢與富貴人家的少年招呼下人差相彷彿。

疤面壯漢看了一眼還在「昏睡」的老大,面目扭曲的猙獰神色,瞬間變得柔和許多,多出幾分諂媚,多數幾分討好,然後屁顛屁顛地碎步跑過去。

到了近前,他又開始擔心小乞兒會再次「摔打」自己,不動聲色地後退一步,李玄知道疤面壯漢的想法,笑道:「伸出雙手,亮出鐵鎖鐐銬。」

心思淺薄地被人一眼看穿,疤面壯漢訕笑著出手了,勁風撲面,顯然是含怒出擊,他已經抱著不成功就成仁的想法,準備與面前陰狠詭譎的左道之士同歸於盡了。

誰知就在這時,李玄雙手十指輕彈,後發制人地搶走先機,快如幻影地掠過疤面壯漢的雙手,奇準無比地點中麻筋,頓時散了他的力道,萎靡了他的心志,渾身酸軟無比,非常乾脆地跪倒在床前。

「就憑你這點微末本事,也敢在我面前出手?這對狗爪子,你是不想要了?嗯」

特意加重的嗯聲,如同重錘擊打在疤面壯漢的心頭,堅挺的脊樑頓時折斷了,軟軟地趴伏在地上,就要開口求饒。

小乞兒對此根本不在意,反覆無常也算是江湖中人,尤其是位於底層,小人物的生存之道,他只是握住鐵鎖鐐銬,仔細察看它的質地。

待「鑑定」結束後,李玄運起體內饞蟲攫取的水谷精氣,只是轉化了其中一部分,化出一絲真氣內息,就毅然施展出斷金碎玉的「氣劍指」。

只見,小乞兒的右手食指凝出一寸劍形真氣,朝鐐銬輕輕屈指一彈,堅硬無比的鐵鎖,彷彿五香豆乾似的,應聲截斷落下。

此情此景實在驚世駭俗,遠遠超出常人的預料,就連昏睡的獄霸都豁然坐起身,臉上露出不敢置信的神情。

其餘四位獄友,也是看地目瞪口呆,估料不到世上還有人會這般武技,簡直就是神乎其技。

被酒色掏空身體的採花賊,粉蝴蝶王磊驚道:「江湖一流高手不,就算超一流高手也不可能辦到,徒手截斷鐵鎖,這份指力堪比神兵利器了。」

睡中驚坐而起的原獄霸,臉色有些訕訕,聽見粉蝴蝶的話,嗤之以鼻道:「你也就這點見識。若說江湖上指力高明的人,大理段家的一陽指,我估摸著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