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卻見被烈日暴曬的長街一角突然衝出了一頭渾身似被黑霧籠罩的龐然大物。
此物所過之處捲起陣陣黑煙,塵土飛揚嗆人,引得街上商足皆盡注目觀望。靳清冽驚異訝然之下定睛細瞧,才發現此物原來竟似人形。
似是而非的人形,莫名其妙的人形,荒謬怪誕的人形。
靳清冽敢打賭這是她此生見過的最令人匪夷所思的人——最令人匪夷所思的人,沒有之一。
作者有話要說: finally,脖子以上了,咩哈哈哈
最後登場的人,你們猜得到是WHO麼?
☆、53 假痴不癲
最令人匪夷所思的人,此時正在靳清冽與江陵的面前,更準確一點說,是在靳清冽與江陵的小驢面前。
他以一種及其古怪並且令人捧腹的姿勢停在了小驢的腳下。
沒有人能想象到這個人究竟有多奇怪,因為看了他此時的一身行頭,你絕對會質疑自己眼前的世界是否真實——被驕陽炙烤的大地幾近龜裂,很多人恨不得打著赤膊於街上行走,可這蓬頭垢面目光呆滯的中年男人卻披著一床烏漆墨黑的厚重棉被趴在灼熱的地面上。
他似是在棉被之下瑟瑟發抖。
然後,他打了個嗝,放了個屁。
響嗝,悶屁,臭氣熏天。
當然,你若是看到這人之後的舉動,便知道這還不是此人行為的最乖張離奇之處。
小驢用脖子扯著靳清冽手中的韁繩,而後踢了踢蹄子,這瘋癲的男人也緊隨著小驢蹬了蹬腿,隨即一下子撲到了小驢的蹄下。
緊接著,他做出了令在場眾人全部忍俊不禁的奇異舉動。
“娘,娘,我冷,我好冷!”他竟旁若無人般抱著小驢的蹄子大聲地哀嚎。
他——管——小——驢——叫——“娘”!
任憑小驢怎樣踢腿甩頭,他一雙黑不溜秋的手就是死抓著小驢不放,並且身體在棉被之中不住地抖動翻滾。
很明顯,一個管畜生叫孃的人絕不會是一個神志清醒腦力正常的人,只有精神失常的人才會做出這種怪異得叫人不得不駐足觀望的奇葩行徑。
被這癲人惹怒的小驢終於忍無可忍揚起了後蹄,一個十分迅猛的刨地踢腿將癲人甩出了數丈開外。
大街之上圍觀的人,從酒樓窗外跑出湊熱鬧的人,乃至於從街道兩旁屋內開啟了窗戶向外張望的人,所有的人都帶著驚異與譏嘲的目光見證了這瞬間發生的一幕。
癲人的身體在空中劃過了一道奇怪的弧線,而後“乓當”一聲砸在了街道的轉角。再之後,居然有人叫著好,有人拍著手,有人湊近了癲人的近前想要看看他是否還有一口氣在。
被小驢重重甩落在街角的癲人突然又自鼻中發出了一聲類似於豬鼾的哼響,然後那本已好似沒了生氣的身體居然又扛著棉被扭動了一下,再後來人們便看見他伸了伸脖子,抬起了一張躺著鮮血與鼻涕的面目模糊的臉。
圍觀的人群此時也不禁對他的皮糙肉厚發出了一陣驚歎。
“娘——”他兇狠地扯著自己的鬚髮,卻又不乏舒適地衝著小驢叫嚷,“娘,孩兒好舒服!孩兒還要!”
他差點被小驢的後蹄蹬散了架,他卻仍然管小驢叫“娘”,不僅如此,他居然說他被他“娘”甩出去跌落在地上滿身流血的一系列悲劇很是舒服!
到此為止再沒有人去懷疑這癲人究竟是故意賣傻還是真地患了失心瘋,因為大家已經一致同意了一個不爭的事實——那就是此人已瘋到了驚天地泣鬼神的地步!
正當靳清冽隨著湊熱鬧的人群一同看著這癲人發瘋到了一定境界的時候,從長街的盡頭突又有一隊穿戴得一絲不苟的軍士匆匆朝此人行進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