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張哥。我自己幾斤幾兩重,我自己心裡有數。”
向遠峰搖搖頭,一副婉拒的意思。
但是態度並不堅決。
這看在張哥眼中,分明就是“欲語還休”。
於是他邁步貼到向遠峰身邊,伸手搭上向遠峰的肩膀,語重心長道:“你既然喊我一聲張哥,那我可有義務好好跟你說道說道。小老弟,這年頭兜裡有錢才是王道。至於錢是怎麼賺到手的,誰在乎?只要你有錢,哪怕你穿乞丐裝,都有人覺得你有個性。但你沒錢,就算戴幾十萬的表,別人都覺得是假的。你想想是不是這麼個理!”
向遠峰點點頭。表示對方所言不虛。
張哥見他孺子可教,滿意的點點頭,又道:“所以啊……髒不髒的,取決於你多有錢。社會笑貧不笑娼!更何況你是憑本事賺到的錢。你想想,你爸現在這樣……以後用錢的地方多著呢。老倆年紀都上去了,以後這個家可都得指望你了。供你考慮的機會可沒那麼多……”
這話單獨拎出來並沒有什麼毛病。
巨大的危機感撲面而來。
王嶼在心裡直搖頭。
還好這層關係是假的。要不然光是想想以後這家庭狀況都令人窒息。
病重的老父親、年邁的老母親、生意失敗的兒子……
一個風雨飄搖的家庭,就這麼出現在王嶼眼前。
讓他非常應景的嘆了口氣。
張哥還準備開口說點什麼,這時候就聽南屋裡的人喊了一嗓子。
張哥打了個招呼,丟下三人就奔南屋去了。
向遠峰小聲嘖道:“我都開始同情這哥兒們了。”
他說的是此刻他正扮演的兒子。
一直沒開口的週週開口了,“人家兒子又不是真投資失敗。說不定做大做強都要上市了呢。幹好自己的事,別操這些閒心。”
“倒也是……王嶼,我下面該怎麼演啊?”
向遠峰苦著臉看向王嶼。
王嶼想了想問道:“粗淺的皮克作假,你應該也能應付?”
向遠峰不明所以的點了點頭,“那肯定!我好歹在這個行業深耕這麼多年!從小耳濡目染全都是這些東西。造假我肯定多少會一些。”
說完,像是明白了王嶼的意思。問道:“你的意思是順著他的話做?打入他們內部,順藤摸瓜?”
週週代替王嶼回答了他,“要不然費勁幹這些幹嘛?難不成完全為了當個好人?你們不是一直想打入他們內部查個底兒掉嗎?”
向遠峰皺眉道:“可是他了解這一家的情況比咱們多多了。再這麼處下去,我擔心還沒等查出來,咱們先露了餡。帝都人生地不熟的……到時候出了事,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別看他們這會兒平易近人,到時候可就該兇相畢露了!”
週週嘿嘿笑出了聲,“阿峰,以前怎麼沒看出來你還會怕呢?你的顧慮不能說不對……但地也許不熟,人生可不恰當吧?你當我是擺設呢?”
“可……”
向遠峰似乎還有話要說。
週週擺擺手打斷了他,“我知道你擔心我的身份……但你也不想想,能住在這種地方的,有幾個是軟柿子?他們真要下黑手,怎麼不得調查清楚能不能動、敢不敢動?到時候根本不用我家裡出面,他們就得悄麼聲兒的。”
他這話有點託大。
畢竟那些人就算查,也是圍繞著老先生老太太一家的人際關係展開。
萬一對方想不到、認不出,那不就想當然了嗎。
週週微微一笑,“只要你答應了他,後面不是還要打交道嗎?咱們有的是時間跟對方‘深入瞭解’。急什麼?”
“可王嶼下午不是還約了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