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這樣,巧巧就能在他的圖畫完之前來到,接他一起回家。
“喂!”阿典試著再一次搭上貝貝的肩。
只不過貝貝閃得更快,阿典撲了個空。
“算了,我要回去了,你慢慢等吧!”阿典惱羞成怒吼了聲。
阿典接著轉頭就往警局的方向走。這樣一個傢伙老是不搭理人,問他什麼,也沒個反應。這個有著裝可愛名字的少年根本不讓人靠近,阿典覺得自己就算留下來也沒用。而且,倘若自己又幹了什麼激怒貝貝的事,貝貝跟他硬碰硬起來,倒楣的也會是自己。
貝貝有病,有病的人最大,像他這樣健健康康的就算幹什麼事是為了他好的,也會被說是欺負弱小活該理虧。
阿典走進便利商店裡買了支奇異筆,態度強硬地拉過貝貝的手,口氣有些不好地說著:“不要閃,再閃小心我揍你。”
貝貝安靜地看著阿典的動作,只是手還是扭來扭去。他不習慣與別人碰觸。
阿典在貝貝手心上寫下了自己的手機號碼。“有什麼事就打電話給我。”說完,他將奇異筆收了起來,頭也不回地就離開。
貝貝看看手上的黑色阿拉伯數字,再看看阿典離去的背影,他想開口,但又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於是直到阿典的身影淹沒在人群之中,貝貝都微啟著唇,沒有停止過對阿典的凝視。
太陽漸漸下山了,落日餘暉覆蓋大地,橘黃|色的光線看來有些哀傷,被光線所照射的物體也沾染了那些哀傷。
消失在貝貝眼前的阿典,他的背影也是。
擁有許多強烈情緒與表情的阿典是個完整的人,有著人該有的喜怒哀樂。 貝貝羨慕阿典能有那些表情,因為出生以來就病了的他失去表達多種情感的能力。
他始終感覺自己像個外星人,意外降臨了地球,卻不懂得地球的一切,不懂得如何在人類面前表達自己的感
覺,他和四周圍的人保持著距離,而且就算再怎麼靠近他們也會顯得格格不入。
他回過頭來慢慢地在素描薄上畫著,他想追上去,但七點了,他得等待巧巧帶他回家。
他記不得回家的路,阿桓老是笑他路痴。
苦命地走一個小時路程回到警察局,阿典進到車庫開出自己的愛車,然後回到家中。
歸程他中途停車進入書局買了一本有關於自閉症的書,而後書在他開門之後被丟在客廳的沙發上,他跑去洗了個澡,接著便窩上床,放空腦袋呼呼大睡起來。
一直睡到凌晨兩點,手機開始不停作響,阿典睜開檬朧雙眼,拿起擺在床頭的電話接聽。“喂……”他有氣無力。
“喂……呃……先生你好,我7—11的店員。我們今天見過面,我替你結帳的,你還記得嗎?”
“啊?”阿典腦袋空空的,根本不知道對方講些什麼。
“是這樣的,今天跟你一起的男孩子一整晚都睡在我們店門口沒有離開過,他看起來……呃……有些問題……我們實在很擔心大半夜他這樣下去會有危險,他給了我們你的電話,所以我們想你是不是能過來處理一下。”電話那頭說著。
“搞什麼嘛……你們先看著他,我馬上過去!”阿典掙扎著起了床,在烏漆抹黑的房間呆了呆,接著垂著頭爬起身來,換好衣服,慢慢地往外走去。
關門、鎖門,下樓開車,當阿典在兩點半將車停在醫院外的7一11時,貝貝就坐在商店門口的公共電話下雙眼緊閉,沉沉睡著。
和7—11店員點頭打過招呼後,阿典站到貝貝面前,他蹲了下來,搖晃著抱著書包睡著的貝貝。
“喂,醒醒!”阿典輕輕拍打了貝貝的臉頰幾下。
但貝貝似乎睡得很熟,並沒有轉醒的跡象,阿典打了個呵欠,正想著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