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在書院唸書的二房之子沈浩言,其餘人都已到齊。
此刻,皆恭恭敬敬地站在福禧堂內。
偌大的廳堂裡瀰漫著一股壓抑的氣氛,彷彿暴風雨來臨前的寧靜。
沈老夫人目光如炬,她緩緩地從跪著的三人身上一一掃過,眼神中滿是失望與憤怒。
“我竟不知道,你們一個兩個的,都厲害得很!翅膀都硬了,都能在外面給我捅出天大的婁子來!”
沈老夫人氣得渾身發抖,她的聲音也因憤怒而微微顫抖。
每一個字都像是從牙縫中擠出來的一般,帶著遏制不住的怒火。
她不過是今天突感不適,這才無奈留在府中,沒能去參加宮宴。
在她看來,有二房當家主母在,怎麼也不會出什麼大亂子。
可誰能想到,這幾個人就像是脫韁的野馬,肆意妄為。
而那個當家主母,更是完全沒了主母應有的端莊持重,把沈家的體面都丟到了九霄雲外。
“你!”
老夫人手指著沈千瑤,目光宛如凌厲的利箭,直直地射在沈千瑤身上,
“放著好好的側妃之位不要,你究竟想幹什麼?難道你還真的妄圖染指正妃之位?也不掂量掂量自己有多少能耐!”
老夫人的眼神裡交織著憤怒與失望,彷彿熊熊燃燒的火焰,要將周圍的空氣都點燃。
“你可知,你這側妃之位是你父親費盡心血才為你求得的,這是多大的恩賜,是多少人求都求不來的福分,你卻如此不知珍惜,肆意踐踏,簡直是大逆不道!”
老夫人的眼神一轉,將那如刀般的目光投向沈千蘭,眼中的怒火似能將她整個兒吞噬。
“還有你,乾的那些事簡直荒唐到了極點!光天化日之下,瞧瞧你都做了些什麼?”
“你這般行徑,簡直是把沈家的臉面狠狠地往泥裡摁!你以為你能得到什麼?不過是個妾室罷了!”
沈千蘭早已哭得梨花帶雨,泣不成聲,抽抽噎噎地說道:
“祖母,我雖是妾室,可那是皇子的妾室啊。若是將來……將來三皇子登基,我可就是妃子了,那是何等尊貴的身份……”
“住口!”
老夫人一聲怒喝,如驚雷般在屋內炸開,
“皇家之事豈是你能隨意置喙的?稍有差池,我們整個沈家都會因你而遭受滅頂之災,你擔得起這個責任嗎?”
沈千蘭被嚇得渾身一哆嗦,頓時不敢再言語。
只能低著頭,不停地啜泣。
最後,她的目光落在了劉琴方身上,眼神中的憤怒幾乎要化為實質,
“還有你,作為一家主母,本應以身作則,時刻保持端莊持重的儀態。”
“你倒好,你都幹了些什麼?竟在大庭廣眾之下,與外男糾纏,還險些被那外男輕薄,此事如今已鬧得人盡皆知、滿城風雨!”
“你們這般不知廉恥的行徑,把我們沈家世代積攢的臉面都丟得一乾二淨!我們沈家數百年的聲譽,都毀在你們手裡了!”
說到此處,沈老夫人只覺胸口仿若遭受重錘一般,劇烈地抖動起來。
那口氣堵在嗓子眼兒,險些喘不過氣來。
沈之宇見狀,臉色“唰”地變得慘白,趕忙一個箭步上前扶住老夫人,眼中滿是驚恐與焦急,口中不停地呼喊:
“母親,您息怒啊!”
一旁的李嬤嬤也慌了神,急忙伸出手,一下一下輕柔地為老夫人順著氣,那佈滿皺紋的臉上寫滿了擔憂。
在眾人緊張的安撫下,沈老夫人好不容易才緩過這口氣。
她猛地用力甩開沈之宇的手,目光如利刃一般,依舊凌厲地從在場每個人身上掃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