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償還沈千瑤母親的嫁妝,她已然傾盡所有,如今囊中空空。
連自己平日裡積攢的那些體己錢,都悉數充作了賠款。
當下的她,滿心焦慮地尋思著,該從何處覓得賺錢的門路。
而她的每日吃食也一降再降,不復往昔的精緻。
她也曾向老夫人哭訴求助,可老夫人只是含糊其辭。
始終未給她一個確切的答覆,那態度讓她的心底涼了半截。
轉而求到沈之宇跟前,他雖聽著,卻只是沉默不語。
那副冷淡的模樣,彷彿她的困境與他毫無干係。
而柳姨娘呢,越發地囂張跋扈起來。
那行徑,簡直像是要公然騎到她的頭上去了,她卻毫無招架之力。
沈之宇也已然好多日未曾踏入她的房門了。
不是留宿在柳姨娘處,便是歇在了白姨娘那邊。
若不是她膝下還有個兒子,在這府中的日子怕是更加艱難,
說不定哪天就被掃地出門,成了被人遺忘的棄婦。
沈千蘭緊咬著下唇,沉浸在自己洶湧的憤恨情緒裡,壓根沒有留意到劉琴芳那滿是憂愁與無奈的表情。
她臉上的恨意愈發濃烈,眼神中閃爍著怨毒的光,
“母親,您有所不知,那腳蹄子不知用了什麼手段,竟然在京都新開了一家鋪子!
今日剛開張,生意就好得不得了!”
劉琴芳一聽,臉上滿是震驚之色,聲音都不自覺地拔高了幾分:
“什麼,今日新開的那茶樓是那小蹄子開的?”
今日新開茶樓一事,在將軍府內早已傳得沸沸揚揚。
下人們在角落裡私下裡議論紛紛,街頭巷尾也皆是談論之聲,想不讓人知曉都難。
“是啊母親,我親眼看見,您說她一個沒權沒勢的,哪來的這般能耐和資源?”
沈千蘭皺著眉頭,她實在想不通。
那個一直被她踩在腳下的人,怎麼會突然鹹魚翻身?
而且還翻得如此漂亮,讓她心中的嫉妒如同野草一般瘋狂生長。
劉琴芳眼神一凜,那目光中閃過一絲狠厲,語氣中滿是篤定:
“還能是誰,定然是那攝政王府在背後給她撐腰!
她一個黃毛丫頭,就算有點小聰明,若無強硬的後臺,怎麼可能在這京都城裡折騰出這麼大的動靜來?
……
————
翌日清晨。
皇后一大早便差人前往“有間茶樓”打包吃食。
秦嬤嬤在一旁瞧著,這次什麼也不說了。
只是暗自向小桃使眼色,盼著她能多帶些回來,好讓自己也有機會嚐嚐。
一番吃喝,心滿意足。
秦嬤嬤便上前說道:“娘娘,老奴這便差人去傳沈千瑤姑娘入宮。”
皇后微微頷首,輕揮玉手,示意她去辦。
恰在此時,小桃神色慌張,急匆匆奔入殿內。
連禮都未及行周全,便高聲喊道:
“娘娘,娘娘,今晨早朝傳來訊息,六皇子被釋出了!”
皇后聞言,霍然起身,急切追問道:“那如今情形究竟怎樣?”
她的心在胸腔中劇烈跳動。
小桃面露怯意,聲音微微顫抖,囁嚅著回應:
“回娘娘的話,六皇子他……
他已被貶為庶人,且被下旨終身禁錮於皇子府內,若無皇上親賜詔書,是半步也不得邁出府門了。”
小桃低垂著頭,不敢直視皇后那滿是驚惶與憤怒的雙眸。
她深知這訊息對於皇后來說,簡直是晴天霹靂。
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