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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等她說完,玄蟬當著眾人將桌案並推,就著門板就是一豎劈,而後又接了兩個踹燕空翻,靈活得如同一隻無憂慮的鷂子,博得眾人掌聲。

怕時妙曳誤她為此針對,玄蟬收功,左右覷看,想往行人里拉一個對比證明。剛閃過這麼一念,她便將王泓給逮了出來,出其不意,給他來了個壓腿。王泓近日是個「燙手山芋」,路上撞見他的,要麼是看笑話,要麼是避如蛇蠍,許久無人沖他這般熱情,等他打懵頭懵腦裡清醒過來時,人已經坐下去。

時妙曳五指矇眼,從縫隙裡往外瞟,耳畔傳來殺豬般慘呼——

「啊!」

第175章

王泓傷了韌帶, 玄蟬為此心有愧疚,忙裡忙外這才透出點風聲,隔天眾人聽說時, 雖有些不厚道, 但在雙鯉的攛掇下, 多了句嘴打聽,問起後來, 只說是躺了整兩日還未下床。此時, 鄰桌的三食客聽了一半,腦子裡又自補了一半, 不由嘆道:「現在的年輕人, 過於放縱,那叫個不學好。」

說時那倆眼珠子在鐵毅身上轉來轉去, 嘖嘖兩聲。

王泓其實也就叫得慘, 據上門問診的大夫講, 沒傷到根本,就是需得養著, 落到玄蟬這兒過意不去, 這才越發誇大。對比下來, 反倒是鄱陽公主對時妙曳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式的應對手筆, 叫王謐更為擔憂。

他尋了個由頭,將玄蟬請到角落:「您可是公主, 尊卑有別, 若是自坊間傳出,有傷皇室體面。」

玄蟬指著身上的男裝:「我這不是改換過行頭。」

王謐板正著一張臉:「換過行頭就不是胡鬧?公主, 就算您習得凌波舞,三月三的花朝節也不可能頂上時妙曳在前湖當著眾人面獻技, 您何必如此執著?」

玄蟬不再堆著笑遮遮掩掩,立時換上肅容,冷靜道:「畫師絕筆,伶人罷唱,都是風雅憾事,本宮只是不想凌波舞永絕,你說的分毫不差,本宮無力反駁,但有一點,秘書郎可是疏忽,天下沒人比本宮更能將此舞傳承下去。」

她可以不親自登臺,卻可以以此指點宮中舞姬。

王謐搖頭:「但事與願違。」

玄蟬賭氣:「本宮偏不信,竭力盡心,才知可行不可行。」

時妙曳避退,玄蟬往堂中張望卻找不見人影,頓時沒了興致,就著彎拐的長廊走到後廚房,找了塊石磨墩子坐下來,捧著下頷唉聲嘆氣。

門外拉泔水的小子停下板車,進門來拖桶,卻發現今日的還沒換上,於是在墩子前尋了塊乾淨的地盤,吹開灰塵,一屁股跌坐在地,從袖子裡摸出一包煮胡豆,攤開在掌中,一顆一顆嘗。

憑空多了個人,玄蟬忍不住看上兩眼。

雍閒誤以為她嘴饞,將手遞過去,傻笑:「嘿嘿,吃,快吃,吃。「

看他髒衣上紅一塊黑一塊的汙漬,玄蟬胃裡噯氣,幾欲乾嘔,但聽他說話落單字,連不成串,音色有異,曉得八成是腦袋瓜子不好使,反倒狠不下心拒絕。於是,她將手搭過去,左挑右撿,從中選了品相最好的,放嘴裡咀嚼。

不知那煮豆子放的什麼料,竟比滷味還香,玄蟬忍不住又要了一顆。

雍閒乾脆將整個布包胡豆全塞她懷中,還手舞足蹈跳起來:「你是,是,樓裡……「他努力擺弄出翹袖折腰的姿勢,將她誤作了二當家跟前之人。

時妙曳雖膝下無弟子,但身邊可有幾個服侍的女子。

「我不是。」

玄蟬連連擺手,面上露出沮喪,雍閒見她不快,不知打哪兒翻出根紅繩,與她玩起翻花繩。玄蟬心裡正憋著一肚子難受無人傾訴,反正人也不知她是誰,還是個傻子,便敞開話匣子談。

說到委屈處,熱淚便盈眶,雍閒一拉泔水的,人又不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