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色水晶寶劍,和那輕狂邪魅的眼神,分明就是……
“忘川城。”夜疏青筋暴露。到底是誰下的命令讓他抓這丫頭去忘川城的,怎麼突然就變了一張臉,這演的是哪一齣啊。
蘇亂錦小聲跟亂羽說:“掌櫃的,這明明是條龍嘛,你忒沒見識了。”
亂羽臉皮子一緊,掛不住了。
披風一震。跳到蘇亂錦和夜疏身邊。先是冷著臉和夜疏說道:“怎麼走的這麼慢,怎麼?見著這東海舊景挪不開腳啊?”
夜疏眉頭一皺,“吭”的一聲跪倒在地,畢恭畢敬的說道:“小的不敢。”
蘇亂錦看得一愣一愣的。這大塊頭怎麼突然對亂羽如此低聲下氣的,說跪下就跪下,那“吭哧”一聲,膝蓋骨沒碎麼?
亂羽冷哼一聲:“這丫頭我帶走了,你自己回去領罰,十指花。”
蘇亂錦不知,自然是對“十指花”沒什麼反應。那夜疏卻臉色發白的很。“十指花”是妖君重華管用的一種刑罰,“十指花”原是指女子常在指甲上描了花,栩栩如生活靈活現,宛如指尖生花最顯風雅。而這妖君重華素來附庸風雅極是愛美,對自己的男寵創出一套獨有的刑罰,就是把十指的指甲拔去,再用加了鹽水的染料在血紅的甲床爛肉上作畫,自然豔紅的血肉,比那塗了色的指甲更好看,而且施刑之時,受刑之人痛苦難當聲聲慘叫之音,傳入妖君耳中更是一種享受,遠勝絲竹絃樂之聲。
夜疏渾身一震。最後還是悶聲應了一句。捏了個水咒,一個小型的水渦一卷,人就沒了。
大塊頭一走,這靜悄悄的東海深處就只剩下亂羽和蘇亂錦兩個人,亂羽勾著眼扒著蘇亂錦瞧啊瞧啊,色迷迷的樣子,真跟中了邪一般。蘇亂錦不由得汗毛豎起,乾笑著說:“掌櫃的,你今天怎麼了呀,怪怪的。”
亂羽的手摸過蘇亂錦的臉,那雙手變得冰涼涼的,像是某種無脊椎動物的面板。
“許久未見了,讓我看個真切。”
蘇亂錦嘿嘿一笑,毫不避忌的像往常一樣大撲到亂羽身上,亂羽渾身一震,很是不習慣的皺了皺眉頭。
幾千年沒有人如此貼近他了,就連那些夜夜生歡的男寵們也不過是他玩過就扔的玩具而已。查德出來這麼一個人,如此習以為常動作連貫的抱住他,反而讓他生出幾分反感。費了好大的力氣才壓制住那一股子想捏碎她腦殼的衝動。
往常亂羽總會在第一時間踢開她,然後臭罵她幾句,然後嘮嘮叨叨的說自己新買的衣服怎麼怎麼價格不菲,被她毛手毛腳的弄皺巴了,如何如何損了他翩翩之姿……
今日雖明顯看出他心有不悅,卻沒有撇開她去。蘇亂錦正心生疑惑。亂羽又如跗骨之態般咬著她的耳垂。呵氣如冰,也帶著一股子莫名的涼氣,雖然和剛才處罰夜疏那種冷漠狠絕不同,卻也讓人心裡不太舒服。
就好像是……就好像蘇亂錦是一塊他垂涎已久的肉……
蘇亂錦慌手慌腳的捂著耳朵,紅了臉。扯出一絲笑來說道:“掌櫃的咱們明明才分開沒多久嘛。”
亂羽一愣,頓了頓,說了句:“也是。”
那雙冷冰冰的手,漸漸撫摸上蘇亂錦燒傷的那一半臉,一絲疑惑的神色從亂羽的眼眸裡一閃而過。唸了幾聲咒語,蘇亂錦的臉上一層仙術慢慢融化,露出她原本坑坑窪窪的一張臉。亂羽看的一愣,眼神中飄過一絲嫌惡,繼而又溫柔的撫摸著她,悄聲說道:“原來你這一世,受過許多苦,無妨。”
蘇亂錦一頭霧水的說道:“掌櫃的,你說什麼?”
亂羽粲然一笑,百媚生。
“我說,我帶你去忘川,把你的臉治好,保準跟剛剝了殼的雞蛋似的。美人~”
蘇亂錦對這句美人很是不敏感。只是習慣性的抱著亂羽的胳膊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