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頓飯結束。

董成鵬和餘森一同送白衍出了酒店。酒精渲染的白衍雙頰已經酡紅。看著著實已經多了。

可從白衍嘴裡一句有用都沒套出來，喝成這樣還能守口如瓶。真不愧是肖越選中的人。董成鵬小眼睛裡的那點精光，白衍看的清楚，心中冷笑，就這招數，是瞧不起我，還是黔驢技窮，也就剩這點本事了。

餘森滿臉堆笑的把腳步都已經虛浮的白衍扶上車後座。交代代駕慢點開。一定把人安全送到。

直到白衍的座駕消失在視野。

董成鵬招呼司機過來接他。

餘森試探開口“姐夫。最近森嵐業務量不多，我想……”

車來到酒店門口。司機下車為董成鵬開啟後車門。

董成鵬坐進車裡，看著餘森，他已洞穿餘森那點心思。不就是試探他。等錢到手。會不會直接和餘嵐離婚，拿錢移民走人。

董成鵬抬了下眸子，繼而開口“有些你不該摻合的事就別摻合。尤其我的家事。”說完，便伸手拉上車門。

餘惹你看著車影消失，恨恨的往地上啐了一口“媽的，王八蛋。”

雪後的夜空中掛著一輪清冷的殘月，如黑幕的天空中點綴著星星點點。幾分寂寥幾分淺淡。

臥室裡，葉知秋像個八爪魚一樣纏在男柯如梁身上，一條胳膊摟著他的脖頸，一條腿騎在他的腿上，額頭抵在他的脖頸處，睡的安穩香甜。

柯如梁回了一條肖越的資訊，放下手機。

把女孩摟的更緊一點兒，在她發頂落下一吻“寶貝，做個好夢。愛你！”

唇角彎著進入夢鄉。

這輩子她都得在他身邊。她是他的救贖。也是他的良藥。

多年的失眠。看了多少醫生，做了多少治療，吃了多少藥，有些藥到最後都吃到產生了耐藥性。對他的失眠也沒起多大作用。可只要他的女孩兒在懷，根本不需要任何藥。她就是最好的藥。讓他一覺到天亮。

天邊泛起魚肚白。

新的一天開始了。

於大多數人而言，是極其普通的一天。

可，於某些人來講。這是不平凡的一天。刻骨銘心的一天。人生徹底覆滅的一天。

早上八點多，餘森抱著老婆做完運動，整個人神清氣爽。

手機振動聲傳來。

“您好，白特助。昨天晚上喝的…”

“什麼？”

“你說什麼？”

“你再說一遍…”

“Y國昨夜發生暴亂。我們在Y國投的………”

餘森的臉頓時煞白。白衍後面的話，他已經什麼都聽不清楚了。手抖的電話都拿不穩。

不可能，他的全部身家。

還有，董成鵬的…

董成鵬接到餘森的電話的時候，正在悠閒的用著酒店客房服務送來的早餐。

筷子從手中滑落。

“姐夫，肖總說……”

“你特麼別給我說，肖總說，肖總說。”董成鵬一聲暴呵。”一腳踢到桌子上，餐盤散落一地。

“餘森，你現在就過來，馬上。我要去見肖越。”

餘森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把車開到董成鵬住的酒店樓下的。整個人像是靈魂出了竅，腦子一半空白。一半混沌。根本無法思考。

只有白衍的那句話在不斷迴盪“徹底完了！”

徹底完了，怎麼就徹底完了。

董成鵬看到餘森二話不說上來就是一耳光。他用了十足的力氣。感覺一耳光打死餘森都不能解氣。

餘森瞬間頭昏眼花。耳朵嗡嗡作響。口中滲出濃烈的腥鹽，整個身體不穩後退幾步，才堪堪站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