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夜去了侍君房中,姜先安現在都慶幸殿下對懸珠的情根深種,不然懸珠這做法分分鐘人頭落地啊。
為了讓自己少提心吊膽,她得讓懸珠離明挽遠些,免得又做出得罪人的事。
她道,“清河是清瀲老家,也是你父族,你帶上清瀲一起去,祭拜你父親,另外你讀書他能照料你生活,也當做是回門,結交一番你清河那邊的親戚姐妹。”
見母親這是打定主意了,姜懸珠急了,“那明挽呢?他如今有孕,可不宜奔波。”
姜先安理所當然道,“他當然得留下,好好生下這一胎,待年節時你便能回來見到他了。”
“母親……”
姜懸珠還想商量一下,姜先安就一錘定音,“好了,就這樣,沒得商量,你回去讓人收拾東西吧,清河離京遙遠,東西要備齊。”
姜懸珠腦子混混沌沌的回了自己的長鳴院。
真是離了譜了,她都二十歲了,孩子都有了,還非得逼她去書院。
姜懸珠煩躁的來到清正軒,告訴了清瀲這個訊息。
接下來遠行的一切事宜由清瀲負責,她負責混吃等死就行了。
不過姜懸珠又跑了一趟明居軒,告訴了明挽這個訊息。
面對即將和心上人分別的情況,兩個人都是一臉傷心,然後抱頭痛哭。
該交代的都交代後,姜懸珠就回書房收拾一些書本了。
單翎見到自己心心念唸的身影,心裡舒了一口氣。
他原以為在書房伺候會很容易見到她,沒想到姜懸珠是個不愛讀書的,書房就是個擺設。
這會見到人了,想到院中最近的動作,小姐要帶著正夫出遠門了,單翎就有些緊張。
他不想一個人留在姜府,他想跟在她身邊。
本來,單翎以為大小姐幾番救下自己是因為看上了自己的容貌,他對大小姐也有著朦朧好感,輾轉反側了好幾晚,想著該怎樣自然又不太殷切的投入大小姐的懷抱。
沒想到大小姐轉眼就娶了正夫。
單翎難過了幾晚上,以他原來的身份,自然是不甘居於人後。
可他一顆心都落在了拯救他的神明身上,況且以前那些身份已經離他而去,他現在就是一個人人喊打的異族奴隸,沒人瞧得上自己。
他想,就算是為小姐的侍君,或許自己也是願意的。
以前那些尊貴的生活自己該忘卻了,父王已死,國家已亡,他沒有能力做出任何報復。
他叫令羽,他該忘掉自己的的姓了。
書房,下人們在清點書籍,書房裡都是家主給大小姐尋的珍籍,這次去清河書院必然是要都帶上的。
姜懸珠坐在書案前,也在收拾自己常用的東西。
差生文具多,她沒啥文化,但是用具倒是齊全,筆架上掛滿了毛筆,狼毫、紫毫、羊毫,材質有玉管,琺琅,玳瑁。
還有各種名貴的硯臺,端硯,歙硯,洮硯,澄泥硯。四大名硯都是她的珍藏。
其中端硯產自南方地界,石質優良、細膩滋潤,“澀不留筆、滑不拒墨”。
用手按其硯心,硯心湛藍墨綠,水氣久久不幹。其紋理綺麗,是“群硯之首”。
歙硯產自歙州,故名。其色如碧雲,聲如金石,溼潤如玉,墨巒浮豔。
洮硯其料取於洮州一帶洮河深水處。石質細膩,紋理如絲,氣色秀潤,發墨細快,保溫利筆
姜懸珠收藏了一塊老坑洮硯,老坑洮硯儲量最少、最難採集,也更加珍貴。
澄泥硯產於絳州,質地堅硬耐磨,易發墨,且不耗墨,可與石硯媲美。
這些要不就是姜先安給她置辦的,要不就是她自己淘來的。
隨便拿出一塊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