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川嘆著氣,搖了搖頭,“可我怎麼能不管呢?我腦子沒有阿娟轉得快,所以我聽她的,把她帶來的麵粉和肉都搬了下來,擋住曹東的屍體,然後我把插座修好,幫她一起把鋪子裡的血跡打掃乾淨,正常開門營業,我們商量好,之後每天都提前來鋪子裡處理屍體。”
林澈盯著姜川,沉聲開口,“所以說,你沒有殺曹東,但是和陳永娟配合,一起處理了曹東的屍體,對嗎?”
姜川點頭,後背更駝幾分。
“那朱彤家的血是怎麼回事?”
“我不知道。”
姜川搖頭,眼神並沒有躲避。
“前天你們把阿娟帶來問話,我還以為事情瞞不住了,可沒想到你們居然放她回家了,那晚上她還讓我不要擔心。但第二天中午,她給我打了個電話,說事情可能瞞不住了,她很著急,我都沒來得及仔細問,她就掛了電話。”
“晚上的時候,我去家裡找她,她說等她安排好思璇和卓卓的事,她就來自首,是我攔著她,讓她再想想辦法,不到萬不得已不要走這一步。”
姜川似乎是反應過來什麼,兩手扒著小桌板,急急開口,“阿娟本意是打算自首的,是我攔著她,能給她寬大處理嗎!求求你了警察同志!”
林澈喉結滾動,開口有幾分不近人情,“量刑是法院的事情。”
姜川眼中露出失望和自責,但也沒有再說什麼,只是懲罰一般地錘了自己的頭兩下,“是我害了她!”
眼看著姜川把問題扯遠了,林澈開口提醒,“朱彤家的血,到底怎麼回事?你為什麼會說是你藉口上廁所帶進去的?”
姜川回過神來,“其實昨天晚上,我就想好了要幫阿娟頂罪。今天去派出所之前,我跑了一趟平時單獨聯絡我訂水的客戶,告訴他們以後訂水聯絡別人,去到朱彤家的時候,她問我是不是要去自首。”
林澈眸底幽暗幾分,“你和朱彤很熟悉嗎?她也知道曹東死了這件事?”
姜川搖頭,“我平時只是給她送水,我連她名字都不知道,只知道她姓朱。所以我也覺得很奇怪,我問她也不解釋,只是告訴我曹東血跡的事情,說只要這麼承認了,警察就會相信曹東是我殺的,就不會再往下查了。”
林澈再問了幾個問題,姜川的回答都符合邏輯和證據,不像之前那樣漏洞百出了。
兩人走出審訊室,老杜端著搪瓷杯喝了一口水,一邊嚼著枸杞,一邊開口,“姜川這回說的應該沒問題了,倒是那個朱彤,血跡這個點太奇怪了。”
林澈翻著手裡的筆錄,安排道,“老杜,你去周雲他們那一趟,把姜川交代的情況跟他們同步一下。”
“好。”
老杜點頭,有了姜川的口供,朱彤這裡估計也很快就能突破了。
老杜進了隔壁觀察室,林澈往前多走了幾步,推開另一間觀察室的門,聽到的第一句話,就是陳永娟哭著指認姜川殺了曹東!
“小沐警官!姜師傅這麼做都是為了我們母女,他是為了我們才殺的曹東!”
林澈瞳孔一縮,眉頭皺起,握著筆錄本的手指也收緊幾分,長腿邁步,走到單向玻璃跟前,抱著手,微抿著薄唇,全神貫注地跟上陳永娟這邊的審訊。
陳永娟後半程的審訊,幾乎是哭著說完的,聲淚俱下。
沐陽和李禮這邊結束,都半夜一點多了。
李禮伸了個懶腰,“沒想到啊,這姜川藏得這麼深!”
“有一些嫌疑人,自首前是會提前編好一套假的口供,讓警察發現破綻,以此降低自己的嫌疑,是一種反向博弈心理,特別是在證據不完整的情況下,說不定真會被鑽空子。”
沐陽說著,但眉心卻並沒有舒展。
“還好沒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