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好慘!”頹喪一搖頭,她拍拍屁股站起身。“不過再慘也就是如此了,總不會更慘了吧?”
才移動腳步,一陣強風倏然吹來。“哇!”她搖晃著雙手,幾乎被吹落山谷。“小心!”郝韞然及時伸手拉住了她。
偎進他懷裡,溫和安穩的氛圍重新包圍住她,時心紫訝異地抬頭,迎上一張斯文儒雅的面孔,藏在金框眼鏡下的雙眸隱隱泛著柔和的光芒。剛才,她之所以一直沒察覺到日落後的寒冷,是因為他強壯的身軀為她擋住了山風……
為什麼?她無緣無故遷怒於他,把他整得這麼慘他還願意如此護衛她?多奇怪的男人!
“沒事吧?”郝韞然看她傻楞楞的模樣,關心地問道。
時心紫尷尬地搖頭,退離他一步。“謝謝!”
“沒什麼。”他微笑,也有一絲不自在。
“對不起,今天……我心情不太好,所以……遷怒你了,不好意思。”真難為情!她用力咽口唾沫。“我請你吃飯,當是賠禮?”
“沒關係的,你不用這麼客氣,我突然攔住你的車,也有不對,我們就算是……打和吧!”她赧紅著俏瞼的模樣,叫他有些手足無措。
“那怎麼好意思?”她抓耳撓腮。奇怪了,面對著他,她的手腳不論怎麼擺,都覺得不自在。
“呵呵呵,你不必太在意,嚴格說來,我還得感激你今天救我一命呢!”他溢位一陣輕笑,聲音就像溫潤的翠玉互擊般好聽。
時心紫有一瞬間的失神,被他的聲音迷住了。
“不管怎麼樣,我們還是先下山吧!”郝韞然指著西邊只剩一點餘暉的落日。“再不走,伯回到市區都要半夜了。”
“呃……對!”她猛然回過神來。真是瘋了,為一個初相識的男人痴痴呆呆,到底還要不要臉啊?“我立刻就送你下山,路上我們再討論,該如何向你賠禮?”匆匆忙忙往停車方向跑去,郝韞然則緩步跟在她身後一開啟車門,時心紫就跳起來尖叫。“我的車鑰匙呢?跑哪兒去了?”她蹲下身去,趴在地上找鑰匙。“完了、完了,鑰匙不見了,我們怎麼回去?”她急得快哭了。
郝韞然快一步走過來扶起她。“別緊張,鑰匙在我這裡。”他下車時,順便拔下來了。“啊!”她驚喜地傾過身去想要拿鑰匙。
郝韞然卻一旋身,避開了她拿取的動作。
右手一落空,時心紫不悅地瞪大眼。“你幹麼?鑰匙不給我,我怎麼送你下山?”
“下山這段路由我開。”他說著,閃過她,坐進駕駛座裡。
“憑什麼?這是我的車耶!”她真是瞎了眼,居然會為這種惡劣男人動心!
“因為你開車太恐怖了。”他覺得發她駕照的考官全都該判以“預謀殺人”的罪名關進牢裡。
“那是……”剛才的玩笑或許有點兒過火,但他也不能因此謀奪她的保時捷跑車啊!“你想搶劫嗎?我的車子我愛怎麼開就怎麼開,你有何資格管我?”
“只要你的行為危害了旁人的生命財產安全,我就有資格管你。”他壓低了聲音,褪去了溫和的雙眸染上一抹漆黑深沉的嚴肅。
“我……”她竟有些震懾於他的怒氣。“了不起,我不再開快車嘛!你走開,我不喜歡別人開我的車。”
“不行,你現在情緒不穩,開車太危險,尤其是山道,一點疏忽都可能造成永久的遺憾,我不能讓你開車。”他堅持拒絕。
那副端凝的模樣居然深深震撼住她的心靈。時心紫訝異地發現,她無法對他使潑耍賴,更遑論破口大罵了。
“上車吧!回到市區後,我就讓你開。”他發動引擎,迴轉過後,停在她身邊等她。
她握緊拳頭呆立著,心中對他有極度的不滿,奈何卻發洩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