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認為是殺手鐧的武器,卻沒想到在我這裡恰好沒有效力。照規則,這杯是你的。”
“你這個年紀,不應該。”
“那你比我還大幾歲卻還沒愛過人,豈不是更不應該?”她自作主張湊上前去,拉起他的手,將酒杯塞過去,笑咪咪催道:“快喝,不許賴。”
她看著他含著一抹輕微的笑意,彷彿有點無奈地將輸掉的酒喝下,這才滿意地點點頭,退回到原來坐的位置上。
“你醉了。”他淡淡地提醒。
“應該沒有。”她歪著頭仍是笑:“至少我記得,現在又該輪到我了。是不是?”
“改天再玩。”他站起來,順勢托住她的胳膊將她一道拉了起來,“現在你該去睡覺了。”
大概是真的喝多了,所以她才會覺得身體軟綿綿的,雙腳像是踩在棉花上,也是軟軟的。最後就這樣任由他半拖半抱著躺上床,她睜大眼睛看著他轉身離開的背影,還不忘禮貌地道了一句:“晚安。”然後才翻個身卷在被子裡睡著了。
方晨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後來是被渴醒的。
窗簾沒有拉上,外面一片黑漆漆的,幾乎什麼都看不見。即使有月光,也被這茂密森林中那些高大繁盛的枝葉給遮蔽掉了。
她一向在某些方面有輕微潔癖,醒來的第一件事便是換掉外衣穿上睡裙,否則只會覺得全身難受。
一時之間找不到鞋子,又不熟悉電燈開關的位置,她只記得礦泉水就放在廚房門邊,於是索性赤著腳摸黑走出去。
可是就在眼睛能夠完全適應黑暗的時候,剛剛邁出幾步的雙腳便不得不硬生生地停頓在原地。
已經這麼晚了,客廳的沙發上卻坐著一個人。
那人姿態沉默,周圍一點光都沒有,因此他的身影彷彿徹底地融入到這漆黑的環境中去。也只有定睛細看的時候,才能發現他手指邊的那一點星火,正在忽明忽滅地兀自微微閃動。
她很快地穩住猝然凌亂了幾分的呼吸,清了清嗓子,發出一點聲音來。
果然,那人在下一秒開口問:“怎麼了?”
是韓睿,他仍舊深陷在沙發裡一動不動,只是抬起眼睛看向她。
“為什麼不開燈?”她問。
其實在這麼黑的地方,照理說應該什麼都看不清才對,可是她只覺得奇怪,似乎可以清楚感受到他的目光,正越過小小的廳堂向她投射過來,深沉晦暗得猶如夜空下無邊無盡的海。
一邊繼續向前慢慢走,她又一邊解釋說:“我來找水喝。”
那個纖瘦漂亮的輪廓往廚房的方向移動,韓睿低頭看了看,這才發現香菸上早已積蓄了一長段白色的菸灰。
他的表情不免有些愕然,似乎也沒意識到自己之前竟然一直在走神。
他將剩下的香菸遞到唇邊猛吸了兩口,然後捻熄在手邊的菸灰缸裡,站起身,轉過去開啟大門。獵獵的風一下子灌進來,帶著山林間特有的溼潤涼意,直接穿過身上單薄的衣料。
方晨正好拿著礦泉水瓶走出來,毫無防備地被這樣一吹,不禁瑟縮了一下肩膀,好奇道:“你要出去?”
“沒有。”韓睿應聲回頭的同時,順手闔上了門板。
她卻不由得再多看了他兩眼,到了嘴邊的話欲言又止。
太奇怪了。
直覺告訴她,今天的他有些反常。
她不知道他在想什麼,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才會令他在如此的三更半夜,一個人坐在客廳裡抽菸。
是因為生意?抑或是因為感情?
應該不可能是後者,她暗自猜想。因為就連他自己都說了,他從沒愛過任何人。既然沒有愛,那又何來的煩惱?
……
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