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鑠思考了一下:「可能a級和a級也有差距吧,你看,同樣是a級,方世傑戰鬥力就不行,在宿舍裡都是被吊著打的,但他特長在別處,偵查這事兒辦的就漂亮。」
等級只是一種先天的基因財富,但在此之外,人又各有長處,各有短處。
如果非要比戰力和資訊素威壓,方世傑顯得一事無成,beta就更是連個平庸都混不上。
卻不是每個alpha都能爬通風管,也不是每個alpha都能野外生存,拼裝機器。
a級的銀鑠不行,而即便是3s的陳姝也不行。
長短相形,高下相傾。
陳姝不再說話。
這件事像團迷霧一樣無解起來。
「走吧,抓緊時間把旗幟奪了。」
隊伍再次前進,『電波』也越來越強,不出預料的,又遇到了『兵蟻』蟲和『工蟻』蟲。
有了之前的經驗積累,戰鬥變得流暢,當完成第一次速戰速決時,大家相當驕傲,第二次時甚至有人開始吹牛『不過如此』,但當越來越頻繁的第四次第五次的時候,大家開始嚴肅起來。
沒有人再張得開口玩笑。
「我們應該是快到了。」
『蟻后』的居所,是蟲們的重地。
身為一個族群的母親,『蟻后』的責任就是在『婚飛』後,挖巢,生育,建立起自己『王國』。
工蟻和兵蟻都是它的孩子,而後,『蟻后』將固定在那個位置,無法挪動,終其一生被工蟻們投餵,進入穩定的產卵。
直到年老,『蟻后』失去價值,『工蟻』們不會再提供給它任何資源,它也沒有能力自行獲得資源,最幸運的是可以就這樣死去,不幸的則被吸乾體內的營養物質,最後只剩一身幹皮,被補充型蟻后替補。
無論是現實裡的螞蟻,還是『蟻』蟲,生存的邏輯上都是差不多的。
可當真正看到『蟻后』時,還是深深地,震撼住了每一個人。
蟲族與變異種最大的區別特徵,就是類人。
儘管它們也是長得奇形怪狀,但總能找到那麼一點,和人類的相似之處。
譬如睫毛,譬如嘴唇,譬如骨頭。
『蟻后』與人類的傳統審美很像,它的面板是瑩白色,像一塊細膩的羊脂玉,複眼一圈長翹的睫毛,沒有銳利地用於攻擊的口器,而是上下兩片嘴唇。
如果代入進人類社會,這一定是隻『美蟲』,或者說『美o』。
柔軟,『美麗』,沒有任何攻擊力。
空長有五米,作用卻只有臥挺著碩大的腹部,被器械固定於十字板橋正中的圓盤上。肚皮薄薄的一層,頂的足以讓人看見卵的形狀。
一根長管連線著它的身體,往它身體灌入著材料,模擬活著的狀態,讓它看起來可以源源不斷地產卵;旗幟就樹立在圓盤上,『蟻后』的身後位置。
眼前的一切都像極了教科書上oga們的至暗。
被alpha束縛著,關在小小的房子裡,抬頭不見真正的天,低頭不見真正的地,只有生育,不停地生育。
這是他們在世界眼裡『唯一』的價值。
可笑的是,生育功能造就了世界,卻獨獨困住了生育的『人』。
孕腔成為了他們悲劇的『源頭』,就像曾經還只有第一性別時,女孩不是孩子,她們是某一個男人的妻子,是某一個孩子的母親,她們生來就是為了成為一個家庭的繁育者,不是在這個家庭裡,就是那個家庭裡,唯獨不是她們自己。
她們沒有自己,她們不能擁有自己。
然後,『孩子』啃食著『母親』的身體,吸食著『母親』的一生,最終尋找另一個『母親』,形成完美的閉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