澤想說什麼,卻只有一聲嘆息。
當日發覺了路臺和賀平的計劃,如果立刻上報給總旗,說不定能挽回,當然更好的辦法是當場阻擋,但是這就很危險了。
並且對於利益來說,阻止犯罪的功績並不大。
所謂的“緩上一天”再報,就是讓金澤和張戶犯了殺良奪功和欺君之罪,再緊急上報,必會獲得奇功。
因此張戶才說:“這不是禍事,這是大福事啊,你只要聽我的,咱兩個,連總旗都能升官。”
可是代價就是這兩人被殺。
張戶見了他的表情,拍了拍肩膀:“金兄弟,無毒不丈夫,量小非君子啊!”
沒有這奇功,怎能飛黃騰達?
兩個人唏噓了一陣,互相對視了一眼,轉身離去。
對於這兩家農戶,以後再彌補吧!
縣城
臨時衙門離著縣衙有五百米,隔著一條筆直的街道,此刻天色黃昏,店鋪除了一些客棧酒店,別的都開始關門閉戶。
豆腐和菜販子更是紛紛回家。
這時,少府令吏路臺有些心緒不寧的在房間裡走動著。
路臺沒有穿公服,只穿了便衣,卻看上去還是一表堂堂。
東面站著是副手,這時臉色也有些擔憂。
“你說,會不會是出了什麼紕漏?”路臺突停下腳步,直直的盯著副手,問著:“我怎麼感覺到很不好呢?”
被長官這一盯,副手心裡有些發毛,卻打起精神:“當日我們做的利索,假冒了山賊,並且今天派了人去盯著,發現何家和李家已將人給埋了,他們都對遭了匪徒一事深信不疑,連苦主都不曾追究,還能有什麼事?大人您也太過小心了!”
路臺聽了一想也是,只是還有些煩躁的說:“那為何還不見王上旨意下來?真是不曾出了紕漏,要有旨意下來了啊!”
“大人,王上日理萬機,要處理的事情何其多?最近又起了戰事,哪裡有這樣多閒暇來處理小事?別看我們忙成這樣,可在王上處,這件事未必有分量要我看,越是這樣越是有利,只要這樣,才不會出了問題!”副手想了想,說著。
路臺一想,的確是這個理,有些煩躁的心情漸漸緩和下來:“你說的不錯,王上日理萬機,有所延遲是極可能……賀小旗怎麼說?”
一提到同謀賀平,路臺臉色頓時陰鬱了幾分。
副手自是知道自家長官心中所想,不得不勸說:“賀小旗這兩日有些後悔,語氣衝了些,可已經是一條船上的人,是心中急這事,您不能與他在這時失了和睦……”
“這事我明白。”被副手這麼一勸,路臺神情緩和了下來:“還有讓人密切注意著鄉下,要是這幾個賤民察覺到了什麼……”
“我們知道怎麼做!”
少府兩個吏官低聲議論這事時,衙門的一個房間內,賀平正冷著一張臉,一個人喝著悶酒。
十三司小旗,自是有些本事,多少番子熬上五年,也未必熬出一個小旗。
賀平不蠢笨,有些聰明狠辣,可就算這樣,做出這件事後,只要想起,總忍不住的有些悔意上湧。
就著幾碟菜,賀平又抿了一口酒,終將杯盞重重的落在桌上,臉色陰沉著。
他的心裡,總覺得有些不祥。
不對勁,事情真的不對……
“不成,還是找人探探風聲好了。”這樣自言自語著,賀平一抹額頭,覺得一層冷汗上來了。
“呸真是晦氣,我怎麼就迷了心竅呢?”朝地上啐了一口,賀平只覺得不祥之感越發強烈了。
“來人!”朝外面喊了一聲,立刻有小役入門,殷勤的問:“大人,有什麼吩咐?”
“你去燒一桶熱水給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