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舒服點,我的你哥哥穿不了,我去給他借一套去。”
“謝謝。”薇薇安將衣服接在手中,心中對比埃爾很是感激。她卻是不知這傭兵少年已經對她動了心思,蘭克鎮目前根本沒有適婚少女,僅有的幾個婦人都已經有了丈夫,剩下的安娜卻是個沒長大的女童,負責做飯的毛姆大嬸都算是年輕的了。無論是戰爭還是窮困的境遇,男人始終是男人,他們是不會缺少對女人的興趣的。像比埃爾這樣血氣方剛的少年,難免會對同齡少女想入非非,即使她長得實在很普通。
比埃爾擺擺手,衝薇薇安一笑,見她捧著衣服,他又拍拍腦袋,從自己的被卷裡扯出那張床單,比埃爾的手腳很伶俐,在屋裡搗鼓了一下,將床單環著屋子靠土牆的地方弄了個封閉的小角落,雖然人家是兄妹,但是做妹妹的總不好當著哥哥脫光了擦洗身子換衣服的。
“比埃爾,真是太謝謝你了。”薇薇安都不記得自己道謝幾次了,這個比埃爾的確是熱心又善良,讓她覺得很有些不好意思。
“你等等,我去找毛姆大嬸要點熱水。”還沒等薇薇安回話,比埃爾急匆匆就走了,屋子並不隔音,毛姆大嬸離得又不遠,薇薇安將比埃爾與大嬸的說話聲聽得清清楚楚,轉眼間,少年便小心地端著一罐熱水進屋了,胳膊下還夾著一隻木盆。薇薇安連忙將盆子接過來,又是連連道謝,比埃爾也覺得自己太過熱忱,不由有點害羞,正在兩人搞不清楚狀況時,里昂重重的咳嗽了起來。
“怎麼樣?你還是很痛嗎?”薇薇安手裡還抱著木盆,湊到里昂面前,一臉擔憂,見她如此,他心中的不快頓時煙消雲散,比埃爾渾然不知自己是死是活就在里昂的一念之間,提議道:“這樣吧,我看你一個人弄不動里昂,我幫你給他擦洗一下,再給他換上藥,免得你更累?”
少年每句話都跟薇薇安說,就算是現在里昂清醒著,替他換藥的事也只與薇薇安商量,這下就連薇薇安也覺察不妥,生怕這個善良又熱心的男孩子被裡昂殺掉,她忙搖頭拒絕,只說自己來就行了,比埃爾磨嘰了一會兒,聽毛姆大嬸在外喊他的名字,才戀戀不捨的往外走。
比埃爾一走,屋裡頓時靜了下來,薇薇安把盆子放在桌上,捧起罐子倒了點冷水,正準備兌點熱水,卻聽里昂語氣無奈地說:“就算是遮住了臉,你還是很受男人歡迎,怎麼辦呢?”
薇薇安頓時緊張了起來,她將布巾丟進盆裡,轉身正視著里昂,低聲道:“你要做什麼,你可不要亂來啊!人家救了我們!”
“我又不是賽特,不會亂殺人的。”里昂輕笑道:“再說我現在起身都困難,如果那少年真要對你做什麼,我也就只能跟他拼命啦。”
“胡說什麼啊,不要把別人都想得那麼禽獸。”薇薇安不悅道,往盆裡兌了熱水,她用手試了試水溫,便將布巾浸了進去,擰了擰,又站到床邊,“給,你自己擦擦臉,等比埃爾找來衣服,你再自己換一下。”
“哦。”里昂順從的點頭,顫顫巍巍的伸出一隻手欲接過薇薇安的帕子,卻一下牽動了傷口,悶哼一聲,弓下了腰。
“算了,還是我來吧。”薇薇安見他實在吃力,便又扶他躺好,自己把熱帕子在他臉上擦了擦,之前沒擦乾淨的血跡這次全都弄了個乾淨,“真不知道你到底是真是假,雖然你的確傷很重,但是你騙過我太多次了。”薇薇安咕噥著,把髒帕子拿去洗,又擰了擰,小手扯開里昂的領子,另一隻手探進去輕輕擦拭著。
里昂沒說話,但熱水一激,脖子上的傷又淌出血來,印得那白色布巾上一條條刺目的紅,薇薇安這下也不咕噥了,把他脖子與鎖骨處幾下擦完,丟下帕子就去翻比埃爾的櫃子,找到了他之前所說的傷藥,正要往裡昂脖子上倒,卻被他握住手阻止道:“等一下,待會還要換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