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里昂的臉色陰沉沉的,他也不看鈷藍,冷漠道:“今天先去黑街,我來的時候落在了黑街後面,時間上午八點過。”
要增加回去的成功率,不但要地點吻合,最好時間段也不要錯開。
兩人低沉的對話聲吵醒了薇薇安,雖然她還極為睏倦,但是想到身處的環境,她勉強睜開了眼睛,剛好就看見鈷藍與里昂說著話,正要反手關上門,她吃了一驚,也顧不得剛剛醒來頭還昏沉,跌跌撞撞的爬下了床,拖鞋也沒穿,光著腳撲了上去,薇薇安抓住門把,抬頭就跟鈷藍說:“大人,還要商量什麼?”
里昂和鈷藍的視線,不約而同的從小姑娘精緻纖巧的鎖骨上掃下,落在她光溜溜的雪白腳丫上,她剛剛醒來,眼神還迷迷濛濛,渾身帶著一股慵懶溫暖的氣息,單薄的身子被冷空氣激得打了個顫,她的臉上泛著細微的粉紅,長長的黑髮柔順地垂在可愛的胸前。鈷藍順手扯下掛在門旁衣帽架上的斗篷,裹在了薇薇安的身上,她卻固執的不肯放開門把,又追問道:“大人,還要跟他商量什麼?”
這些天以來薇薇安對里昂的態度不是害怕就是無視, 此時她的冷漠疏離已經使里昂的怒火達到了臨界點,他猛地握住薇薇安的手臂,生生把她從門把上捉了起來,力道大得讓她痛得大叫。斗篷落在地上,鈷藍在他出手的同時握住了薇薇安的另一隻手,可里昂相當用力,若是鈷藍同樣強硬的拽住薇薇安,恐怕她不受傷都難,鈷藍並不想讓薇薇安的手臂被拉斷,只得暫時放開了她,更重要的原因是,這個月之民根本就是瘋的,他的左手手指閃著黑光,已經壓在了薇薇安的脖子上,如果鈷藍不放手,恐怕他真的能狠心立刻讓她斷氣。他並不是沒有這麼幹過,因此這種威脅就更加切實可信。
里昂得到了薇薇安的控制權,可是並沒有如鈷藍想象的一樣傷害她。他的牙齒咬了又咬,終於還是放鬆了力道,薇薇安立刻抱住了自己的右胳膊,她的骨頭像要裂開了一樣的疼,她恨恨地瞪著里昂,因為疼痛逼出的眼淚在眼眶中打轉,但她始終沒有讓它滑下臉頰。
“你不覺得,你太過分了?”里昂冷冷地問,他的左手一直沒有離開薇薇安的脖子,這是為了提防鈷藍,但是隻有他自己才知道,如果鈷藍沒有放手,他也是不會對她做什麼的。
薇薇安倔強地咬著下唇,她根本不想和他說話,更何況,她一點兒也不覺得自己有什麼過分的地方。
“你當我是什麼?小丫頭,你是不是太得意忘形了?”里昂冷笑道。
“行了。”鈷藍怒道,“她身體弱,經不起你折騰!”
薇薇安是已經打定了主意堅決不會跟里昂說話的,當他是什麼她還真沒想過,她知道自己再過一百年也打不過他,早就放棄了把他視為仇人的念頭,她只要里昂這個人完完全全,徹徹底底地消失在她的生命中,就已經是燒高香了!
里昂沒再逼問她,他粗魯的拉過她的手,往她手心塞了一個東西,黑光斂去,他冷聲道:“你的戒指。”
威脅一去,鈷藍立刻攬過薇薇安,捏了捏她的胳膊,發現骨頭並沒有受傷,可是衣袖下一圈兒指痕卻已經顯出了青紫。
鈷藍站起身摔上門,攔腰抱起薇薇安,將她放回了床上,輕聲安慰道:“回去之前先忍耐一下,他不會永遠纏著你的。”
薇薇安扁了扁嘴,扯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又點了點頭。
從她手中拿到戒指,鈷藍檢查了一下,發現並沒有問題,才還給了她,問道:“這就是你說過的,雷諾爺爺的戒指?”
“嗯。”薇薇安取回戒指,用衣袖在上面細細地擦拭,這種無意識的舉動根本就是她的本能反應,好像這樣能擦掉里昂留下的髒東西一樣。
“很不錯的戒指。”鈷藍順口道,然後他用手指順了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