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萬里滿臉沉鬱地回到鹽幫,還未及歇口氣,便有屬下來報,弟兄們在瓜州渡口與人起了衝突,大打出手。他本就心頭憋悶,聞聽此訊,更是憂心如焚,匆匆趕赴瓜州渡口,一路追問事情緣由。
鹽幫弟子氣憤說道:“幫主,那渡口來了五個道士,模樣張狂,一到便大呼小叫,嫌沒人接待,還公然調戲咱鹽幫女弟子,兄弟們氣不過,就和他們動起手來。哪曉得這五個牛鼻子功夫厲害得很,咱們都不是對手啊!”
自唐代齊浣開通伊婁河後,瓜洲渡成為長江南北的咽喉要衝,南來北往的客人渡江不再繞道,大量漕船於此停靠,每年有漕舟數百萬,是古代重要的漕運節點 ,在明清時更是南北商品集散轉運樞紐,百貨屯集,市場繁榮。
眾多文人墨客留下了有關瓜洲渡的千古名篇。如李白的“齊公鑿新河,萬古流不絕”;白居易的“汴水流,泗水流,流到瓜州古渡頭”;王安石的“京口瓜洲一水間,鐘山只隔數重山”,還有陸游的“樓船夜雪瓜洲渡,鐵馬秋風大散關” 。
錢萬里趕到瓜州渡口,眼前慘狀令他怒目欲裂:幫中弟子躺倒一地,痛苦的低吟此起彼伏,有的弟子強撐著試圖起身再戰,卻力不從心。
這茅山五魁,為首的道士身著一襲玄色道袍,其上繡著詭異的符文,在陽光下隱隱散發著幽光。他面色冷峻,眼神冰冷,高挺的鼻樑下,薄唇緊抿。一頭長髮整齊地束在道冠之中,道冠上鑲嵌著一塊玉石。
其身旁一位道士,身著藍色道袍,身形消瘦,卻透著一股精悍之氣。他的眼睛細長,猶如狐狸一般狡黠,兩撇鼠須在嘴角輕輕顫動。
另一位則穿著白色道袍,面容白皙如玉,宛如女子一般柔美,卻又帶著幾分陰柔的氣息。他的眉毛纖細而彎曲,好似月牙兒,眼神中總是透著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
還有一位身著灰色道袍的道士,身材魁梧壯碩,滿臉橫肉,眼睛大如銅鈴,目光兇狠,彷彿要擇人而噬。他的頭髮雜亂地散落在肩頭,給人一種狂野不羈的感覺。
最後一位道士穿著黃色道袍,個子矮小,卻十分靈活。他的眼睛滴溜溜地轉個不停,透著一股機靈勁兒,塌鼻樑下,一張大嘴總是咧著,露出參差不齊的牙齒。
只見那身著月白道袍的道士,一臉陰鷙地將一名鹽幫女弟子反手捆綁,那女弟子滿臉驚惶,淚如雨下,口中發出陣陣悲慼的哭嚎之聲,其聲在這混亂的瓜州渡口顯得格外悽慘,令人聞之心生憐憫與憤慨。
錢萬里睚眥俱裂,鬚髮皆張,暴喝一聲“何處來的牛鼻子,敢在太歲頭上動土!”如離弦之箭衝向那月白袍道士,欲從其手中奪人。
錢萬里施展出“太祖長拳”。只見他雙腿穩穩紮地,仿若生根,身形驟沉,左腿前弓似彎月,右腿繃直如弓弦。右拳裹挾著呼呼風聲,如出籠猛虎,帶著千鈞之力,直搗那道士門面,拳風所至,空氣仿若被撕裂,發出“嗚嗚”聲響。緊接著左拳自下而上,如蛟龍出海,以刁鑽之姿撩向對手下頜,拳勢洶湧,恰似滔滔江水奔騰不絕。
那道士卻神色安然,鎮定自若,嘴角甚至勾起一抹輕蔑笑意。他足尖輕點地面,如一片輕盈鴻羽翩然側身,錢萬里那勢大力沉的右拳僅擦著他的衣衫掠過,帶起一片衣角獵獵作響。隨即,道士右掌似緩實疾地推出,看似綿軟無力,卻精準地搭在錢萬里左拳臂彎。左掌則如靈動靈蛇,沿著錢萬里右臂蜿蜒而上,雙掌翻動間,勁道暗蓄。錢萬里頓覺一股陰柔之力仿若洶湧潮水澎湃襲來,胸膛處如遭重錘,整個人不受控制地向後踉蹌數步,雙腳在地面犁出兩道淺淺痕跡。
蘇沐在旁見錢萬里遇險,雙眼瞬間通紅,毫不猶豫地拔刀縱身躍入戰局。他手中鋼刀一橫,施展開“五虎斷門刀”法。只見他沉腰立馬,如淵渟嶽峙,鋼刀在日光下寒光閃爍,自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