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候的裕王府已經到了休息的時辰。
裕王每天除了跟一些勳貴應酬之外,並無多少正事要忙。
慕文軒這個紈絝公子倒是忙得很,不是逛花樓就是在賭坊一擲千金,銀子如流水一般花出去,早早就掏空了裕王府的家底。
今晚也不例外。
成親之前,他用顧安嫻給的六萬兩白銀還清了債務。
成親之後,顧安嫻又帶了豐厚的嫁妝過來,幕文軒用銀子更方便了許多。
關於用妻子嫁妝會不會丟臉這件事,壓根不在幕文軒考慮之內。
他只知道有了銀子,就能繼續享受一擲千金的快樂,享受美人環繞的奢靡。
這是夫妻相敬如賓遠遠比不上的快樂。
所以顧安嫻在成親之後,已經連續三日獨守空房。
晏璃在四名影衛掩護之下,悄無聲息避開裕王府當值的護衛,來到了顧安嫻的屋子外。
“少夫人。”一位嬤嬤站在房門外,有些倨傲地開口,“過幾日京中席宴多,九王爺要成親,太子也要成親,還有宮中要舉辦賞花宴……”
“王妃說少夫人剛嫁過來,許多事情還不是很熟悉,但是該負責的花銷以後就由少夫人負責了。”
“老奴過來知會一聲,還望少夫人心裡有個數才好。”
顧安嫻坐在梳妝檯前,由著侍女給她卸下頭上朱釵髮飾,對嬤嬤的話充耳不聞。
“少夫人。”嬤嬤不悅,“王妃說的話,您可記住了?”
顧安嫻眉頭微皺,心裡生出強烈的厭惡。
裕王府早就虧空成了一個花架子。
她才過門幾天,一家老小就開始惦記她的嫁妝,事事想讓她出錢。
若是正常嫁娶,顧安嫻根本不會理會。
然而她被慕文軒算計失了名節。
即便她是吃虧的一方,女子在這種事上卻一直都處於劣勢。
明明是男人的錯,後果卻要女子來承擔。
承受外人謾罵的是她,被丈夫婆家拿捏的人是她,而始作俑者卻成了最大的得益者,公平嗎?
顧安嫻輕輕閉了閉眼,壓下心頭恨意。
“我知道了。”深吸一口氣,顧安嫻剋制著自己的情緒:“請母親放心,我會準備好銀子。”
嬤嬤滿意地轉身離開。
顧安嫻心情陰鬱,抬手屏退侍女:“都退下,讓我一個人靜靜。”
“是。”
顧安嫻起身走到床頭,靠著床頭坐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