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一封加急信報從皇城外傳來。
“報!”送信的驛兵在皇城外高聲急喊,“長公主遇刺!長公主遇刺!”
城樓上當值的副指揮使聞言一驚:“城下何人?長公主怎麼了?”
驛兵站在城樓下:“長公主離開豐鹿之後遇刺,重傷瀕危!快去通知皇上和皇后娘娘!”
副指揮使再三確認了訊息之後,立即下了城樓,親自騎馬往皇宮方向疾馳而去。
訊息很快傳到晏雲和德妃跟前:“八皇子!八皇子,長公主殿下遇刺,長公主殿下遇刺!”
剛用完早膳抵達奉天門前的晏雲聽到這個訊息,精神立時一振:“訊息可靠?”
“可靠。”副指揮使點頭,“送信的驛兵還在皇城外,八皇子可要把他帶來親自問問?”
“帶過來!”
“是。”
“八皇子。”一襲玄衣黑袍的宣南風走來,眉目冷沉,“王副指揮使方才說有送信的驛兵前來?”
晏雲表情斂了斂,緩緩點頭:“嗯。”
宣南風問道:“送了什麼訊息過來?”
晏雲皺眉,面上浮現幾分低落難過之色:“他說皇妹遇刺,我正讓王副指揮使把人帶過來問問,我相信皇妹吉人自有天相,應該不會有事的。”
宣南風表情驟變:“長公主遇刺?”
“訊息不知真假,還需要把人帶來問問才能確定。”晏雲面色凝重,輕嘆一口氣,“希望皇妹無恙。”
宣南風不發一語地盯著他,眼神帶著幾分探究,幾分懷疑,以及幾分冷厲。
須臾,他轉身往勤政殿走去。
晏雲抬眼盯著他的背影,面上擔憂之色退去,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晏璃遇刺。
這個訊息對他來說,無疑是久旱逢甘霖。
不管父皇如何震怒,不管他這些日子說要考慮立儲的事情是真心還是敷衍,他都不在意。
只要晏璃死了。
這個皇位除了他,還有誰人可得?
晏璃活著,對父皇和皇后來說就是希望,滿朝文武還有站在晏璃那邊的,他們都在靜觀其變。
可一旦晏璃死了。
不管是之前在晏璃回來之後深受其害的家族,還是一些中立的大臣,他們都不得不立他這個正統皇子為儲,甚至是父皇直接禪位——為了以防萬一,父皇還是禪位更讓人安心一些。
晏雲眼底劃過一抹決絕之色。
這個皇位他志在必得,誰敢擋他的路,只有死路一條。
晏雲這般想著,轉頭吩咐一個內侍:“把這個訊息稟報給母妃知道。”
“是。”
晏雲很快帶著人往宮外而去。
這幾天文帝幾乎沒怎麼上朝,除了在寢宮就寢,其他時候大多在勤政殿處理政務。
紀丞相、宣將軍、各部尚書和朝中元老們都在。
對於八皇子打著清君側名義,明目張膽控制宮廷的行為感到驚懼、震怒、不滿,他們怒斥過,抗議過,義正言辭地糾正晏雲這樣的行為是錯的。
嚴重點來說,完全可以說是謀反。
然而紀丞相和各部尚書到底是文臣,他們的話對於眼下依靠著兵權控制宮廷的晏雲來說無足輕重。
而宣將軍雖有兵權在手,可皇城內外所有城門都有京畿衛把守,他根本無法出去調兵。
而單憑御林軍的兵力,暫時還不是京畿衛的對手。
所以經過幾天的抗議之後,紀丞相等重臣都沉默了下來,他們心知肚明,晏雲這種完全失去理智的行為已不是三言兩語能勸阻。
他根本就沒想過孤注一擲的後果。
“最近政務擱置了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