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錚無法剋制地感到恐慌。
她想幹什麼?
晏璃為何會突然提到玉璽?她真的知道了什麼,還是有人漏了口風給她?
晏錚微微轉頭,眼角餘光瞥見跪在身後的兩個女子,其中一個就是齊子煊的妾室。
晏錚心頭驟然一沉,想到齊子煊平日裡的荒唐,書房裡也不改色性大發,一顆心無法剋制地慌亂起來。
會是她嗎?
不。
他應該鎮定下來。
就算真的有人告密,晏璃也僅僅只是聽說了這件事,而並沒有見過玉璽長什麼樣子,或者說玉璽藏在何處。
晏錚低垂著頭,心裡悔恨莫及。
他不該把東西放在齊子煊那裡。
就算那塊極品玉是齊子煊外祖家所獻,就算那是一塊適合做成玉璽的頂級材料,就算他真有持著假玉璽逼宮登位的想法……也萬萬不該因為齊子煊好說話,就讓他把玉拿去做成玉璽,還放在了他的書房。
晏錚悔得腸子都青了。
時間一點點過去,齊尚書和幾位御史都不由安靜了下來,冗長的靜默中,眾人脊背上無法剋制地滲出細密的冷汗。
度日如年大概就是他們此時的心境。
晏錚希望時間過得快一些,早點結束此時的煎熬,又希望時間過得慢一點,越慢越好,慢得讓御林軍最終無功而返,慢得讓他有足夠的時間想出應對辦法。
他現在最大的祈禱就是齊子煊藏玉璽的地方隱秘一點,隱秘得任何人都找不到……然而往往天不遂人願。
噠!噠!噠!
一陣驚雷般的馬蹄聲急速抵達宮門口。
御林軍統領宣南風翻身下馬,身姿矯健利索,腳下迅疾如風。
剛一踏入宮門,迎面就看見了一襲雪白錦袍,溫潤如玉的四殿下站在那裡。
青年通身貴氣,身姿修長如青竹,讓人想到了雅緻清貴的世家公子。
“宣統領。”晏瑾嘴角微揚,笑意恰到好處的溫雅,風度翩翩,“我有幾句話想跟你說。”
“見過四殿下。”宣南風匆匆行禮,“卑職有要務在身,無法跟四殿下多聊,還請四殿下恕罪。”
晏瑾目光微垂,看向他手裡提著的一方物件,被藍色緞布包裹著,方方正正,讓人不由自主地聯想到一些東西。
晏瑾抬眸,目光溫和地看著宣南風:“宣統領這是剛從齊家回來?”
宣南風並不意外他會知道,緩緩點頭:“是。”
御林軍奉旨出宮,興師動眾,不可能一點訊息都不走漏。
晏瑾再問:“這個東西是從齊子煊的書房裡找到的?”
宣南風再次點頭:“是。”
晏瑾表情微頓,極有風度地開口:“能給我看一看嗎?”
“不能。”宣南風搖頭拒絕,並致以歉意,“請四殿下恕罪。”
晏瑾眉眼微蹙:“如果此事是有人栽贓陷害,宣統領可曾想過後果?”
“不曾想過。”宣南風搖頭,“卑職只是奉旨辦差,沒資格去想職責之外的事情。”
晏瑾抿了抿唇,一時覺得難辦。
“齊家嫡女是大皇兄的未婚妻。”晏瑾垂在身側的手細不可察地緊了緊,嗓音極力維持沉穩如常,“此事涉及重大,還望宣統領三思。”
宣南風還是搖頭:“請四殿下體諒卑職的難處。”
“本王不在乎齊家如何,只是事情一旦確鑿,大皇兄難免受到牽連。”晏瑾咬了咬唇,“還望宣統領也能明白我的難處。”
若只是尋常的一些錯處,就算受點懲罰也沒什麼。
可謀逆是死罪,罪無可恕。
晏瑾不敢想象,一旦宣南風帶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