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尚書表情冷硬:“長公主攪亂了今日活動,讓好不容易盼著出去的貴女們敗興而歸,難道還有理了?”
“齊尚書很擅長避重就輕。”晏璃走過去,聲音冷冽,“齊子煊和左副統領在桃花山南苑作踐女子,把貴妾、良妾當做青樓女子隨意貶低羞辱、交換轉讓,當做活動的彩頭,敢問這種行為是否符合晉國律令律法?”
齊尚書臉色青了青:“女子身份本就低微,何況晉國開國以來就有這樣的風俗,旁人都能忍,長公主偏偏不能忍?”
“女子身份低微?”晏璃眯眼,“齊尚書的意思是皇后身份低微,不如齊尚書高貴,本公主也低微,所以你才在自己理虧的前提下,還敢在這裡大放厥詞,指責本公主的不是?”
齊尚書冷道:“臣不是這個意思!低微只是相對男人而言,但身份地位不可忽視,長公主切莫胡攪蠻纏!”
晏璃盯著他,一字一句問道:“你的意思是妻子本該比丈夫低微,皇后該低過皇上,公主該低過皇子,妾室就應該被男人隨意羞辱、交換、處死?”
“事實確實如此——”
“如果這些女子是齊尚書自己的母親、妻子和女兒呢?”
齊尚書臉色一變:“長公主什麼意思?”
“如果她們也被人如此對待,不知齊尚書如何看法?”
齊尚書肉眼可見地震怒:“長公主欺人太甚!臣的母親由臣孝敬奉養,臣的妻子和女兒由臣庇護——”
“齊尚書不是神,也有庇護不了的時候。”晏璃冰冷地打斷他的話,字字刺骨,“既然你口口聲聲說女子低賤,本公主今天就成全你,親眼讓齊尚書看看事情輪到你們自己身上時,你還能不能如此理直氣壯地堅持‘女子低賤’的無恥之言!”
晏璃改變主意了,她根本不該跟這種人浪費唇舌。
他們思想頑固腐化,自私自大,傲慢地享受著開國皇帝立下的男人為天的規矩,肆意作賤女子,打壓女子,恨不得把天下女子都碾進塵埃裡。
他們高高在上慣了,怎麼可能認為自己有錯?
若無切身之痛,他們永遠不可能認為自己有錯。
“皇后娘娘。”晏璃轉頭看向姜儀,聲音沉厲而無情,“齊家嫡子齊子煊在書房藏有玉璽,此乃大逆不道之罪,理該滿門抄斬,齊家女子都該淪為賤籍,從此任由他人踐踏羞辱,還請皇后即刻下旨定奪!”
話音落下,空氣彷彿瞬間凝結。
姜儀驚得站起身:“你說什麼?”
“長公主殿下?”齊尚書臉色僵硬,隨即震怒鐵青,不敢置信地看著晏璃,“為了對付臣,你竟如此栽贓誣陷——”
“齊尚書。”晏璃實在不想聽他說話,“要不要把你的兒子叫過來,問問他到底有沒有這回事?”
齊尚書心頭一咯噔,死死盯著她冰冷無情的容顏。
明明該是清純稚嫩的年紀,眉眼卻冷得懾人,冷得刺骨,讓人不寒而慄。
“來人!”姜儀冷冷命令,“即刻帶人去齊家嫡子的書房搜查——”
“皇后娘娘!”齊尚書猛地跪了下來,面上一派失望心寒之色,“臣為國盡心盡力,一直以來恪守職責,維持著清正廉潔的官風,連小錯都不敢犯,又如何敢行那大逆不道之事?皇后娘娘只聽長公主一面之詞,就給臣定了罪,臣痛心惶恐,無法再苟活於世,就此跟皇后拜別!”
說完這番話,他起身就往雕龍大柱上衝過去,顯然欲一頭撞死以證清白。
然而幾位御史及時伸手抓著他:“尚書大人切莫衝動啊!”
“有話好好說。”
“長公主若只是為了對付齊尚書,就栽贓這種子虛烏有的事情,只會讓大臣們越發心寒失望,還請長公主跟齊尚書賠禮道